第8章 下山(2 / 3)

那人嚇得臉色發白,全然沒有了剛才譏諷的氣勢:“我也隻是,聽說,最近凡是有名劍寶刀的門派若拒不交出均慘遭滅門。我。。我隻是為兄台身負寶劍擔憂而已。”

那粗莽漢子大笑一聲,滿臉不屑:“你怎知我這是寶刀,我一進來就發現你一雙賊眼灼灼不離此刀,分明就是你心懷不軌。”說罷,拎起拳頭便要打,那人幾番告饒,連陪不是,隻差磕頭了。本來明若幾人是想挺身而出的,但一見那人那見風使舵極盡阿諛諂媚的模樣,立馬好感頓失。心中暗想:此二人皆不是啥好鳥。

正當旁觀之時,忽從裏屋掀簾出來一妙齡少女,端著飯菜,明眸皓齒,顧盼神飛。她見眾人直直盯著她,兩頰生紅,豔麗之餘,更生出一抹嬌憨之態。

這裏麵坐的全是一群粗莽男子,見她這幅嬌滴滴的模樣,骨頭都酥了。幾杯酒下肚,擦了擦沾在胡子上的酒水,目光漸漸有些猥瑣起來。一會差使她送茶倒水,一會抱怨她速度過慢。小姑娘明顯有些招架不住,黑漆漆的眼珠慌亂無措。幸好茶寮的小二及時出現,他朝小姑娘使了個眼色,讓她進屋,自己堆著滿臉笑容給人賠不是。

那粗莽漢子不領情,愣是追著那姑娘也要一起進裏屋,那小二年紀輕輕的,卻不是很好打發,許是整日與這些人打交道,態度居然有些不卑不亢。

“吳二爺,您看這周圍都是奔赴武林大會的英雄,小二誰也不敢得罪,舍妹笨手笨腳的,照顧不周,若是待會打翻了酒壺豈不是在天下英豪麵前失了您的顏麵,還是由我來伺候比較妥當。”

吳鐵虎是這一帶小有名氣的惡霸,他所在的三虎幫無惡不作,經常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這一帶的百姓極為厭惡他,甚至暗暗裏做了首打油詩:“一虎張狂二虎霸,三虎作惡眾人怕,虎頭虎腦混不吝,見人就殺為了啥,哪日擒得三寸在,虎頭一落笑哈哈。”

“哼!拿秦燕巢來壓我?!”吳鐵虎冷笑一聲,大手一拍,桌上的茶杯酒水震得三寸高,拿眼斜睨小二道:“他秦燕巢就是個懦夫,在官府和魔教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有你們這群所謂的名門正派假惺惺的投靠於他,我才不受他管……”話雖如此,可也再不見他耍橫,老老實實呆在座位上喝酒。

明若心中好笑,收回視線,舉杯就飲。茶寮一時相安無事,傍晚涼氣上湧,風生兩袖,頓覺神清氣爽。

“這【餘後】應該是指一位女性,為了紀念她而建造此樓。”不遠處有兩人因為茶樓的名稱吵了起來,明若方才一直注意這位吳鐵虎,是以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的動靜。此刻見二人聲音愈來愈大,便轉了頭看過去,隻見兩名身著藍布衫的弟子爭得麵紅耳赤。

“非也非也,依我看應該是指劫後餘生,在此清茶淡飯了卻殘生的意思……”茶樓裏有更多的人加入討論,那幾位番邦人士輕蔑的笑了一聲,端著酒碗一飲而盡。

明若被那幾人吵得直皺眉頭,招來小二一問,小二抬頭看向茶樓彩潘上的字,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在下才疏學淺,幼年未曾讀過幾本書,沒有往高深的方麵想過,隻是覺得我這茶樓是供人【茶餘飯後】消遣之所,因覺【茶飯】二字不雅,遂取名叫【餘後樓】。”眾人聽後絕倒。

明若與眾位師弟聞言哈哈一笑,忽聽旁邊傳來譏諷聲,那幾位番邦人士露出一臉鄙夷之相。

“素聞你們中原人士整日無所事事,隻知道舞文弄墨,才會大好的江山讓別人侵吞了將近大半,看來此言非虛。”

“你什麼意思?”那名藍衫男子拍桌站起來。

那幾名番邦人士看了他一眼,神情倨傲不羈,“一個名字也值得你們這般大肆議論爭吵,不是無所事事吃飽了撐的是什麼?”

明若見那幾人出言不遜,心中大為不快,反問對方一句:“我大唐浩浩禮儀之邦,自古以來便講究尊師重道,豈是你們這些放羊趕牛茹毛飲血的番邦人士能懂的?”

“豈有此理!”那幾人憤怒的拍桌而起,為首的那人輕笑一聲,揮手製止屬下上前,“你們大唐也隻配當做【禮儀之邦】。先是被胡人安祿山逼得狼狽逃出長安,後被眾大臣逼死貴妃於馬槐坡,於國,需要借助我回鶻勇士力量擊退叛軍,於地方,眾節度使全然不聽調度,大唐早就名存實亡,外強中幹。你們這些個草民不思救國不說,居然還整天在這裏醉生夢死,沉迷於瑣事而自得,真是可悲可歎又可笑。”

“我大唐人士怎麼了?論風俗,孔孟老莊,聞名中外,桃李滿園;論國土,沃野千裏,皮澤四方;論實力,四方歸降,八方來朝,論武功,風雲際會,英雄輩出,論人物,後起之秀,有我沒你。”此話一出,滿座皆叫好,掌聲此起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