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什麼地方去？”男人瞄了汽車牌照。
“去海邊玩玩。”
“這麼趕時間，這麼晚還在趕路？”
“高考結束，找點事情打發無聊的假期。”
“倒是不錯的主意，可是自駕遊對於你們這麼年輕的孩子來說有點危險，特別是晚上。”
“我們喜歡刺激。”黃頭發的男孩子吐著煙霧。
男人來到車頭，檢查著問題。他們三人站在原地，留心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突然想到，他們並不是一夥的，這是不對勁的地方。黃頭發的一身痞氣與黑頭發的保守明顯有衝突，這意味著什麼嗎？其中之一可能是個“電燈泡”，是個不需要的“第三個輪子”。不過這種情況可能不隻是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嫌多那種意義了。更奇怪的是那個女孩，不曾對哪一個含情脈脈，多看兩眼，隻是一直看著前方。
“很幸運，隻是機油沒了，我的後備箱就有。”
他們三個人也走過來看著男人擺弄著他們的汽車。
“好了，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了。”
“好的，真是太感謝你了。”黃頭發男孩感謝完，就衝著自己的同伴招呼道：“我們上路吧。”
女孩子第二個上車，黑發男孩是司機，他們關上門，發動引擎。
“慢慢開，小心點。”男人舉手示意告別，但他們一個也沒有回頭。汽車向前衝去，有一點太快，外殼像是要散架了一樣。他們向北邊去了，越開越快，過了好一會馬達的聲音才聽不到。
男人站在那兒，直到他們的影子消失才回到自己的汽車裏發動引擎。那幾個年輕人之一，或者不隻一個，不是一夥的。越想，越覺得應該弄清楚是哪一個，更重要的是三個人全都表現出一種緊張、焦急的氣氛。
男人覺得最好不再去理會剛才的疑問，他不是警察，自己還有要緊的事情咬解決。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難以讓人理解，他沒必要把自己區別好人壞人的標準在他們身上應證。
男人趕上他們是在十幾分鍾後，他們的速度雖快，但還在安全限度內。男人於是調整車速，與他們保持較遠的距離，以免造成跟蹤的誤會。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三點，疲勞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路上還有一層霧，好在路上的車輛一直不多，交通事故的危險可以降低一些。
繼續行駛幾公裏後，通向連島方向的岔道指示牌示意還有一百米，但是他們沒有減速而是繼續往北行駛。他們撒了謊，男人開始好奇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既然方向一致，男人打算跟蹤到底，直到他們停在某地，直到好歹我對他們的關係有所掌握為止。除非跟目的地相差太遠，那麼自己的事情自然是優先考慮。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後，頭頂的標致已經示意將要到達燕港市的時候，小汽車開始減速，刹車燈亮了一下，然後向東下了高速。男人跟在後麵一直開了十公裏左右，直到可以聽到海浪聲。難道真是到海邊玩？男人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神經質了，可還是關上車燈，放慢車速，跟著他們，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是一處沒有被開發的野沙灘，周圍除了錯亂的礁石就是營養不良自然生長的樹林，汽車就停在一個活動板房旁邊，靠近海邊，男人好奇什麼人會在這裏弄一棟小房子。
樹木擋住了男人的視線，使得男人靜靜的考慮下一步怎麼辦。經過片刻的考慮，男人下了車，忍受著海風帶來的濕冷，在薄霧的掩護下，謹慎的進入樹林中。穿過樹林，距離汽車不遠的地方，男人停下來，躲在樹後，觀察著前麵的情況，車廂裏是黑的，似乎沒人。小房子沒有窗戶，看不到什麼情況。
男人試著往前靠過去，周圍隻有風的狂叫和遠處海浪的聲音。借著聲音的掩護，慢慢走到小屋才停下來，耳朵貼到冰冷的金屬板上勁力聽聽裏麵的動靜，到了近前，男人看到一個窗戶的痕跡，可是已經被封死了。
“快把吃的拿出來。”一個男人吼叫道。
“都在這裏了。”女孩的聲音透著畏怯。
“我快餓死了，我可不想就這麼坐個沒完，你懂嗎？”應該是那個黃頭發那人，男人覺得。
“漁民打漁的時候才會來這裏，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喜歡來打野的情侶。”應該是黑發男孩。
“閉嘴，我早告訴過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少羅嗦，我還有必要再說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