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水靜靜的跪在那裏,就像對麵的死人一樣,兩隻手被牆上的鐵鏈銬住。
“你是誰?”劉金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三個字,他直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會死,特別是這樣的死法。他想不通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請到這麼厲害的殺手。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屠狗的死法。
“錢還是女人?”聲音顫抖的順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往上看到一張恐怖的臉,臉上有一雙放著凶光的眼睛。
“你有六十秒的時間回想自己一生犯下的罪孽。”聲音冷的像是從地府而來,冷的劉金水一哆嗦,褲襠被尿液濕了一大片。
六十秒,自己就剩下秒針轉一圈的時間了,我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那麼多女人沒有上,錢賺的還不夠裝滿口袋,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夢,對,這一定是做夢。
“三十秒。”男人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表,眼睛透過死神的麵具看著麵前的可憐蟲。
“不,我不想死,拿我全部財產換我一條命,用我全部的家當給你去殺掉想讓我死的混蛋,用我所有的所有繞我這條賤命。”劉金水的聲音歇斯底裏。
十秒。
“你想要什麼,求財而已,我知道你們這種人。”
九秒。
“人為財死,你要多少錢都給你!”
八秒。
“都給你,都給你。”
七秒。
“聽到沒有啊,GNYD!”
六秒。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的手下也會把你剁了喂狗。”
五秒。
“我錯了!”劉金水歎了一口氣。
四秒。
“我這輩子做了太多太多的壞事。”
三秒。
“不知道地獄是不是真的有地獄。”
兩秒。
“等等,我有個遺願,幾個簡單問題。”
一秒。
“求求你,求求你!”劉金水到死才深刻的體會到別人苦苦哀求的那種心情,深深明白了那是何種的一種麵對絕望苦苦的掙紮。
“說吧!”
“什麼人,因為什麼,花了多少錢請你殺我,讓我死個明白。”
“十年前,吳家巷,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為了給妻子治病借了高利貸,幾千塊錢眨眼間就變成了十幾萬,對於一個早就家徒四壁的家庭來說,每個月辛辛苦苦省下來的錢連利息都還不上。最終忍受不了地痞流氓長期的毆打折磨而選擇了自殺,他的老婆也因為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
“那是他自己沒用,這個社會就是那麼殘酷,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同情你,金錢也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自己跑到你的手上,金錢勢力都是靠命搏出來的!”劉金水叫了起來。
“對於你,金錢是一切,對於我,家庭就是一切!”男人的眼睛露出寒光,嘴巴開始前突,臉上也慢慢長出濃密的毛發,他的右手慢慢變成了狗爪一樣的形狀,彎彎的爪子從指縫彈出來泛著冷光,“因為你,我隻能一個人為了生存而混跡於市井,忍受著別人的冷眼臭罵和拳打腳踢。所以讓我看看你的心腸是什麼顏色!”
“你是人是鬼!”劉金水渾身顫抖著,也那麼一下子,麵前的人忽然變成了狼的摸樣,渾身散發著野獸的氣息。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了雙手手,伸向當空,虛抓著空氣。他想盡力瞪大眼睛,事與願違,眼皮好沉,好困劉金水覺得之前的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無盡的安靜包圍他。光線從沒有了玻璃的窗戶投射到他那滿是血汙的左手,映到他的身上。鑽石折射著夕陽,血紅色。我就要死了,他不信自已會死,他死也不信有人殺得了他,麵前的分明是個怪物,對是怪物,一個狼人。
光線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鮮血在地上慢慢染紅了一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