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一把將我擁至胸前,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曦曦,你的眼睛那麼美,怎麼可以無神?我要讓它明亮得像兩顆星星!你等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我還能說什麼?
第一次依偎在他的懷裏,我感動得沒有抗拒
“沐風,我相信你。”我滿含了淚笑著說。
關於他的這個想法,沐風再三叮囑我要保密。我知道,他是怕斯芙蘭因此和我產生嫌隙。
在他的一再堅持下,斯芙蘭最後隻好妥協,達成了他的心願。
醫科大學不在Z市,沐風整裝了行囊後,離開了家。
斯芙蘭也開始了世界巡演。
爸爸的工作日趨忙碌。
所有人都這麼努力上進,我終於不再消極地懈怠,不僅積極地學著各門知識,也沒有放棄大提琴的深造。
我成了音樂學院唯一一名身有殘缺的走讀生,能得到這一機會,是靠斯芙蘭的幫忙還有我之前輝煌的成績。
“夏若曦,你哥哥來看你了!”
琴房,坐我身邊的同學輕輕推了推我。
我欣喜地站起來,拄著盲杖朝門外走去。
聽到身後的女同學們竊竊私語著。
“夏若曦的哥哥好帥!”
“是啊,就像王子一樣,玉樹臨風,每次見到他,我的心都砰砰亂跳……”
我的手旋即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
“若曦。”四年過去了,他的聲音依舊溫文爾雅,聽著讓人如沐春風。
“沐風。”我莞爾一笑。
被他牽著,走在學校的樹蔭下。
“沐風,阿姨說因為你的成績優異,已經被京城的幾家大醫院錄用了。”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我已經申請回Z市的中心醫院,明天就可以去辦理入職手續。”
我的腳步一頓。
這四年,他每逢假日都會回來看我們,帶著我吃喝玩樂,我們的感情也越發深厚,不亞於親兄妹,至少我的理解是這樣的。
起初我湊著打趣他在學校怎樣受女生追捧,什麼時候給我帶回來一個嫂子雲雲,他僅是沉默以對。玩笑開得多了,有一次出遊,他終於忍不住將我按在樹上,濕潤柔軟的嘴唇覆住了我的。
我一時震驚地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腦海中一片空白。從沒想過,沐風對我是……
他吻我的時間不長,也沒有深入,隻是安安靜靜的一個親吻,卻讓我方寸大亂,臉頰滾燙。
“沐風,你……”
“我在等你長大,曦曦,”他的額頭抵著我的,溫熱的呼吸悉數輕吐在我的臉上,與我的交纏在一起,“這樣的吻,還是哥哥對妹妹嗎?”
我羞澀地說不出話來,隻聽他繼續說:“從我第一次見你,你站在樓梯口扶著欄杆,高傲清冷得像個公主,雖然對生人一臉排斥,渾身帶著刺,卻美得驚人,又柔弱得像一朵空穀幽蘭,讓人頓生保護的欲望。”
“曦曦,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可是一直不敢說,怕把你嚇壞了,而且當時你對我充滿了防範,我隻有慢慢地進駐你的內心。”
他的手掌托起我恨不得埋進胸前的下巴,在我耳邊繾綣地詢問:“現在,我能不能在朋友的稱謂前加個‘男’字?”
我輕咬下唇,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的深情我唯有同樣回以深情,才能報答他的癡心守候,可是……,我的腦海裏為什麼浮現出一個清冽的聲音“夏若曦,你的心房能不能為我打開,讓我陪你?從此後,讓我做你的眼睛!”
我閉了閉眼,將那個深埋在心底近五年的聲音再次掩埋。那個說要做我眼睛的男生,那個說非我不娶的男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沐風,你知道我之前一直當你是……,這個改變來得太突然,能不能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慌亂中,我隨便扯了個借口。
“當然!”他將我擁入懷中,鄭重地說:“答應你的,我也要做到,治好你的眼睛,才是我追求你的資本。”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能將他對我的好,單純地理解為“友情”或“親情”,再也不能坦然自若,因此不免有了一絲尷尬。
好在,除了那次表白,他沒有再說那類的話,大概是怕我有心裏負擔。
可是他注視我的眼神,和對我默默的好,還是被爸爸,斯芙蘭他們察覺了。私底下,他們樂見其成,我和沐風就成了大人心目中理所當然的一對。
重回Z市六年後,由沐風主刀,集齊中心醫院的腦外科專家,眼科專家,對我進行了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