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陪我吃頓晚飯。”

“哦,啊?”她瞪大了雙眼,不解地望著他。吃飯也算懲罰?

這時他的麵部表情已經放柔和了,看著她明顯受了驚嚇的樣子,暗暗有些好笑。“你說過,隻要我借給你家族的傳記,你就會替我解惑的。”

她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我都被你嚇得一驚一乍的了。”

安德烈被她明顯帶著嬌嗔的語氣,和斜飄過來的一眼弄得心猿意馬。為了掩飾自己的失神,他握拳在唇邊清咳兩聲,說:“我還在等你的答案。”

“愛吃魚的人相對愛吃肉的人,心思更細膩,會很注意設計的細節。”

“愛聽音樂會的女性相對於喜歡歌劇,更能接受時尚大膽的元素。”

“所以依我的推斷,夫人應該是集溫柔,細心,樂觀,迷人,還時不時帶點小女生嬌俏的優雅女士。”

他聽後,“噗噗”地笑個不停。

“難道我說錯了嗎?”依蓮茫然地問。

安德烈沒有立即回答,隻接著追問:“你問她喜歡什麼花,又是何用意?”

“那個啊,隻是我設計上初步的構想,不過通過前麵兩個問題,我已經斷定夫人會喜歡我的設計。再加上你給我看的傳記,我發現他們的愛情故事和我的主題不謀而合。”

他深深地凝視著一談到工作就散發著耀眼光芒,亮若星辰的那雙眸子,柔和地問:“蝶戀花嗎?這個名字很好聽。”

“蝶戀花是中國的一個詞牌名,給我拿來做了這次設計的主題,不過衣服隻有穿在身上才會被賦予生命,有了生命的那條裙子應該叫‘薔薇花少女’。”

等坐在豪華的西餐廳,麵對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奢華大餐,依蓮不禁好笑:“先生,你這樣的懲罰手段,會讓我想再次犯錯的。”

“說了,叫我安德烈。”他再次好意提醒。

“好吧,安德烈,你不會是讓我把這些食物都塞進肚子裏吧?如果那樣的話,手段確實很殘忍。”她不用扶著牆出去,直接被擔架抬出去好了。

“嗬嗬,不需要全都吃掉,因為不知道你的喜好,我隻有挑他們所有拿手的點了,”他笑著說:“和你聊天讓我心情愉快,所以已經赦免你的罪過了。”

她按住心口,做了一個誇張的大大鬆了口氣的表情,惹得他再次笑了起來。

“吃完,我們去聽音樂會。”

“呃?”她再次怔住。

又是吃西式大餐,又是聽音樂會,她怎麼感覺像在約會。

“有個驚喜在等著你。”安德烈衝她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

坐在音樂大廳的VIP卡座裏,她仍有些忐忑。

“右邊三點的方向,坐的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妹妹。”他湊近她輕聲說。

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是讓自己能親眼見到模特本人。索菲隻交給她們一幅克勞德夫人的畫像,以及身高體型尺寸,哪裏有親眼所見的生動立體,更能拿捏住模特的氣質神韻。

“謝謝你,安德烈。”她由衷地感謝。這次後門真是走的徹底,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德烈靜靜地凝視著她,她像是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拿出畫筆在白紙上快速描摹著人物輪廓,對自己灼熱的視線完全感應不到。

站立在他倆身後的阿諾扯了扯嘴角,心想:你二人可真是浪費,音樂會上,一個畫畫,一個看人,都是那麼聚精會神,若是被那幫吹拉彈唱的音樂大師知道,非氣得吐血不可!

那邊,傑西卡拉了拉母親的袖子,低聲問:“媽媽,哥哥硬塞給我們兩張票,有什麼用意嗎?”

伊莎貝拉笑著回答:“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哥哥也來了嗎?”

“在你左手的方向。”

“哪兒?”傑西卡急忙伸長脖子尋找,“啊,看到了,他居然和一個東方女孩坐在一起。”

“媽媽,你說哥哥為什麼會和那個女孩在一起?”

“也許是為了創立下一個品牌尋找靈感。”伊莎貝拉溫柔地笑了起來。知子莫若母,安德烈絕不會浪費時間在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和事上麵。

“討厭!我還指望他下麵能創建‘傑西卡’呢!”傑西卡嘟著小嘴不滿的說,眼裏卻滿滿都是笑意。

依蓮被她們掃過來的目光,嚇得整個人一縮,“不好,被她們發現了!怎麼辦?”她急急忙忙轉頭向安德烈求救。

他收斂起了臉上的專注,也故作慌張地說:“這麼遠,或者沒看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