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嶔崟這次回國匆忙,隨行隻帶了一隻小型行李箱。她剛剛走出等候區,一大波記者迎麵將她團團圍住。
“楚小姐,聽說楚天集團董事長已病危,你回國是女承父業嗎?”
“楚小姐,楚天集團近期股價不斷下挫,你是否有回天的必殺技?”
“楚小姐,聽說你這次回國會同其他財團商業聯姻,現在是否已經確定花落誰家了?”
“……”
不遠處,左斯翰和陸思遠看到這一幕,陸思遠吃驚的張大嘴巴:“搞了半天,她就是你……”
“廢話哪這麼多。”左斯翰舉步往另一邊走去。現在的媒體無孔不入,他可不想被他們追著采訪,費心解釋臉上巴掌印的由來。
這時,她冷淡清越的嗓音清晰入耳:“各位,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隻想好好吃頓飯,外加睡一覺,你們的問題等我有時間再解答。”
陸思遠忍不住揶揄身旁冷峻的男人:“你確定要這朵帶刺的冰玫瑰?”
左斯翰微眯起眼鎖住那個在人群中尤顯得高挑的倩影,臉上的神色莫名難辨。過了會,他邊啟動手機,邊不疾不徐的說道:“靳墨這段時間回了Z市,和白沐璃聯係一下,我們挑個時間聚聚。”
楚嶔崟被這幫記者圍堵得情緒越來越煩躁,好在這時家裏幾個保鏢趕到才驅散開人群。
“嶔崟,抱歉我來晚了。”說話的是一位身材頎長,帶著無框眼鏡,斯斯文文,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
她這時才展顏莞爾一笑:“哪敢勞您大駕,方大律師。”
方哲人俊秀的臉上浮起紅暈,神色有些羞赧:“你這丫頭又取笑我!”
“嶔崟。”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少婦,一身裁剪合體的天青色套裝,眉若青山遠黛,翦水秋瞳似蘊藏著無限情意,此時正笑吟吟的看過來。
如果問楚嶔崟最討厭方旖旎身上的哪個部位,答案肯定是她那雙會說話的脈脈含情的眸子,她已經討厭了整整十一年!
楚嶔崟收起剛才難得一見的笑容,冷冰冰地注視著她,目光中沒有一絲溫度:“想不到方特助也能抽出時間來接我,這時你不應該陪在我父親身邊寸步不離,大獻殷勤嗎?畢竟他老人家感動於你多年的柔情相伴,立馬寫下遺囑讓你成為他的第一繼承人也說不定!”
方旖旎的笑容不由僵住,臉色變得蒼白,她似乎一瞬間失去了優雅的自信,整個人頹廢下來。張開嘴她本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作罷。
“小姑。”方哲人有些於心不忍看著她,可他又無法去斥責麵前牙尖嘴利的那個人。
因為他在她15歲時就默默地愛上了她,等著她長到今天這般的美豔動人,更是見證了她怎樣從一個開朗愛笑的少女,一步步曆經滄桑變故,蛻變成如今尖銳冷漠的模樣。
方旖旎調整了一下情緒,溫和的說:“機場不是說話的地方,今天時間晚了,你就直接回去休息,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