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通知大家,啟航。”決絕的嗓音,卻帶著深深的無力。
“好,要不要讓廚師準備大餐,晚上大吃一頓?”
“隨便,請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鄭飛重新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接到啟航命令後,外麵的甲板漸漸喧囂了起來,新水手在老水手的指揮下升起巨大的縱帆,海風讓它們鼓成月牙狀,帶動龐大的船身緩緩移動,在海麵上前行。
空,遮上一層黑色大幕,降下濃鬱的夜色。
人們坐在甲板上,或是趴在護欄邊聲著話,即使聊到好笑的話題,笑得也沒從前那麼爽朗了。
油燈在船艙裏灑下暗淡的光芒,眼睛裏閃動著淚光的女人,捏捏孩子的臉蛋,哄騙:“爸爸去很遠的地方了,要好久好久才能回來。乖,聽今晚上有好吃的。”
各條船上的廚師都擼起袖子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盡心盡力地烹飪,希望能用美食掃除悲傷的氣氛。
“哈克你是甜點師,今你要辛苦了,因為沒有什麼比甜點更能令人開心的了。”
“好的主廚。”
晚餐後,大家都沒什麼心情在甲板上停留,6續回了屋子,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星星。
海上,一個屬於失眠的夜,就這樣過去了。
清晨。
鄭飛剛踏上甲板,就看到一幅奇怪的畫麵:最底層甲板,一群歲數不等的棒夥子正繞著甲板長跑,昂挺胸幹勁十足,每條船上都是這樣。
“布拉德,他們在幹什麼?”他對站在下層甲板的布拉德喊。
“喔,他們從今開始加強訓練,因為如果他們都是合格的炮兵,之前就用不著害怕阿爾納軍團了,那些同伴也就不會死。”
對這個解釋,鄭飛滿意地點了下頭。
他走回船艙給自己的酒壺加滿酒,吃掉布蘭妮給他準備的早餐,之後想去各條船上視察一下。
路過聖地亞哥的船艙時,他看見那家夥還蒙在被子裏呼呼大睡,屁股撅的老高。
他敲敲窗戶:“喂,太陽都曬到你屁股了,還不爬起來?”
聖地亞哥動了下身子,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滿不情願地睜開眼。
覺察到有些異樣,鄭飛猶豫片刻,推開門走了進去,站到那家夥的麵前,注視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喂,你不會是哭了吧?”
“怎麼可能,我可是最勇猛的,我能打死一頭牛”聖地亞哥慌忙揉揉眼,意圖掩飾。
鄭飛會心一笑,接著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我知道你和漢斯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現在,你得麵對現實,而不是躲起來偷偷哭。”
“我沒哭”
“行行行,我走了,你趕快洗個臉吃早飯去。”鄭飛擺擺手,便轉身出去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聖地亞哥失落地垂下頭,靜默許久,咂了兩下嘴,穿衣服。
兩後,船隊抵達斯卡恩角,在這裏停靠了下來。
隻需繞過斯卡恩就能進入北海,永遠擺脫丹麥艦隊的追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