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3 / 3)

劉氏仍是十分的喜愛,站在牆邊道:“這竟是要等一年,到此時才能好看,卻也難得。”

徐氏引劉氏到一邊涼亭裏,見那石幾上俱鋪著軟墊,便引劉氏坐了道:“那裏,一年四季,俱有不同的花兒,隻栽在裏麵便行了,上次我來,見裏麵一水兒的蘭花,也是十分的好看了。”

因見蔣儀仍是站在邊上,便道:“中午吃的有些幹了,這會兒竟是想喝口水,你到前麵尋些茶水來,我與劉夫人好潤潤口舌。”

蔣儀應了,轉身便仍遁著來時的路往那鬆香院去了。

徐氏見蔣儀走遠了,方才笑道:“你竟是不知,我們家出妖怪了。”

劉夫人既能與徐氏相交,自然也是最愛搬事言非說別人家長短的,是以此時便十分適當的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道:“哦,這話怎麼說?是你家那三夫人?”

徐氏擺手道:“她如今不過是個窮婦,那裏還能翻得出浪來,如今家裏的妖,便是方才我們這表姑娘唄。”

劉夫人往後望了一眼,見蔣儀仍在湖邊走著,便道:“我瞧她也樸樸素素,想著是個安分的。”

徐氏道:“那裏,不過是如今落在我手裏,我不叫她翻出風浪來罷了,你卻不知,她竟連朝裏一個叫陸欽州的大官都能攀得上了,若不是叫我們攔著,隻怕此時都要去給人當小妾了,真是不知羞恥。”

徐氏首先抬出這陸欽州,蓋因自己丈夫是個白身,她不是官夫人,對官場便了解的少,而劉夫人的丈夫在京中是個四品官兒,她想著隻怕陸欽州也是個四五品的官兒,說出來好叫劉夫人吃驚一番,她也能將蔣儀說的更不知恥一些。

那劉夫人卻不然,她丈夫身在官場,常說的便是些誰在朝中得聖上垂青,誰如今管的多些,誰雖得了個二品官職,卻是虛差的話,是以對這方麵卻是十分的清楚,今聽了陸欽州的名字,先就嚇的差點從那石幾上滑下來,尖叫道:“陸……陸中丞?怎麼會?那人平日裏看著,最是正經不過,那裏會做出這樣事來?”

徐氏見劉夫人不信,撇撇嘴道:“我們這位表小姐,原在自家時就與繼母家的兄弟不清不楚,那繼母因是後來的,也不好管教,便將她送到一個尼姑庵裏去了,叫她好收斂些,誰知她到了那尼姑庵裏,與這兄弟倒成了雙宿雙飛的一對不說,竟不知那裏來的能量,將那陸欽州也招為裙下之丞,想必是她在尼姑庵中呆膩了,要來京中見識一下盛京繁華,那陸欽州便一輛馬車,將她帶來送到我家了。”

“真有這事?那可真是麵上看不出來,也不怪,要說我們這些人,麵上雖嘻嘻哈哈,內裏是最正經不過的,便是有那不知輕淺的人投了眼光來,也一口唾沫碎回去,最是那些麵上正經八百,扭扭捏捏的,私底下才是不清清楚。”

徐氏接道:“可不是嗎?那陸欽州,多大的官,將她送了來,還親自送進我家正門,我為了她,還開了回正門了。”

劉夫人擺手佯裝厭惡道:“既是這樣,一會兒就是她端了茶來,我都不願接了,我怕髒了我的手。”

徐氏道:“我那不過是個借口,你正當她能要來茶?自她莆一來,我家大夫人一紙書信便寄到了王府,她是如何行徑,王妃如何能不知道?是以她上次來,狠吃了王妃一頓排場了。這還不算什麼,前兒她回自家討嫁妝,還發生了稀罕事情,你待我慢是說於你聽……”

徐氏這般抵毀蔣儀,不過是要弄臭了她的名聲,好叫她嫁不出去,而這劉夫人交遊廣闊,又最愛搬弄事非,隻要將蔣儀身上的事情編排一番說給她聽了,不出三日,保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