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不對,難道我沒死?可是怎麼沒有一點感覺呢,最起碼應該有痛感才對啊,難不成…,不,不要,我寧願死掉也不要做活死人,天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丘翳風想要呐喊,可聲音一出喉嚨就變成了“嗬嗬”聲,卻是連最簡單的發音動作也無法完成了。
趴在桌上睡覺的丫鬟小桃子忽然被驚醒了,看到少爺這個樣子,趕緊向盧夫人房間跑了過去,邊跑邊喊,“少爺醒了,少爺醒了,夫人您來看看啊,少爺醒過來了。”喊著喊著已然有了哭腔。
丘翳風不斷嚐試著控製身體,卻是連最簡單的移動都很難做到,他絕望了,逐漸陷入了瘋狂,心裏不停的呐喊嘶吼著,嘴裏不斷的發出難聽的“嗬嗬”聲,雙眼也鼓動的通紅,不久一陣眩暈感襲來,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丘翳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能夠簡單的活動一下指頭,心裏總算有了些希望,慢慢掙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充滿關切的臉龐,他這才發現原來身邊多了一個身穿淺綠綢衣的中年婦女,隻是她麵色蒼白,仿佛搖搖欲墜,恐怕是身患重病。在她懷裏抱著一個紮著衝天牛角辮的粉嘟嘟的小女孩,正睜著明亮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看到兒子終於醒來,婦人喜極而泣,放下女兒,把丘翳風抱在懷裏,淒苦的說道:“梓兒,都是娘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娘對不起你,娘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答應以後不要再嚇娘了,好不好?”說著說著,盧夫人的眼淚斷線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
身邊四五歲的小女孩怔怔的看著母親哭泣,又磚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丘翳風,仿佛下了決心似的,拉了拉盧夫人的衣袖,一臉認真的道:“娘親不哭,寧寧拿糯米羔給哥哥吃”說罷,搖搖擺擺的走了出去。不久,稚嫩的小手裏真的捧了一團糯米羔過來,要喂給小丘吃。
盧夫人檫掉眼淚連忙拉住了寧寧,愛憐的說道:“寧寧好乖,不過哥哥現在不餓,以後再給哥哥吃好不好,哥哥現在需要休息,這塊糯米糕寧寧跟娘親一塊吃好不好?”
寧寧看了看床上的丘翳風,有些失望似的,弱弱的應了聲,“好吧,娘親,哥哥什麼時候能起來跟寧寧玩啊?寧寧好想好想跟哥哥玩。”
看著床上的丘翳風,盧夫人心裏充滿了悲苦,她是多麼希望連話都無法說出來的癱瘓兒子能夠盡快的好起來,哪怕用自己的命換都可以,自己虧欠孩子的太多太多,從孩子出生起,她就一直忙於家中的事物,根本無暇照顧孩子,每次看到鬱鬱寡歡的兒子,她都心如刀絞。不過旋即想到現在好了,老爺去世後,二娘劉氏一直想操持家務,索性我就放給她,專心照顧我的孩子。
雙手顫抖著撫mo著丘翳風的臉龐,盧夫人的眼淚又不自禁的流了下來,轉即把眼淚檫幹,確是下定了決心把一切事情都做一個交代。慈愛的看著丘翳風,強笑道:“梓兒,你看娘真糊塗,你都醒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餓壞了吧,娘去給你做點吃的”隨即叫來丫鬟抱走了寧寧,自己親下廚房褒湯去了。
丘翳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可感受著盧夫人濃濃的母愛,卻是再也不能自已,眼角一顆顆淚珠無聲的滑落。
此後兩個月,盧夫人日日親自為丘翳風喂水渡飯,檫身按摩,清理糞便…,小丘也漸漸接受了變成五歲孩童的事實,對盧夫人更是充滿了濃濃的孺沐之情,再也無一絲介懷,同時更加努力的調控著自己的身體,而效果也讓他感到十分滿意並且嗓音也在一點點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