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快點給我!”白寒祁威壓的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緊張與害怕,怕她看到裏麵內容,屆時她與他之間的橫溝,會更加難以跨越!
“不給!不給!就不給……”景旋第一次見他如此神情,隱約覺得,字條上內容不僅不簡單,而且還應該與自己有關;想到這,景旋毫不猶豫帶著字條,躍出書房!
白寒祁心頭一驚,想都未想便追了出去!
景旋自知武功不及他,所以在躍出書房的同時,便迅速攤開字條,待看清上麵內容,隻覺得渾身發冷!
察覺景旋異樣,白寒祁心中咯噔一聲,知道已無力回天!
景旋自空中緩緩落下,停與白寒祁一米開外:“白寒祁!我警告你,你若敢傷我師姐一根汗毛,我此生必與你不死不休!”
景旋第一次如此深刻體會到,敵人終究是敵人,無論他對你有多好,無論他救過你多少次,終究也改變不了敵對立場!
白寒祁壓抑眸中苦澀,低沉嗓音,透露著無力感:“想要殺你師姐的,不是我!”
“可他卻是你的同夥,不是嘛!”景旋將手中字條撕得粉碎,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打醒他,為什麼好人不當,偏偏要與壞人為伍:“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與端木舜為伍,做傷天害理之事!”
“傷天害理?”白寒祁譏諷勾起唇角:“做傷天害理之事的人不是我,而是當今聖上!”
“我不懂!”
白寒祁唇角譏諷笑意又濃重幾分,眼底充斥著深深恨意:“你可聽說過,十七年前,白將軍一府三百多人口,被滿門抄斬之事?”
景旋心尖一顫,瞳孔不自覺放大:“你、你想說什麼?”
“說當今皇上的昏庸無能!”
白寒祁指尖攥的咯吱咯吱作響,嗓音冰冷入骨:“白家先祖,乃是瀾蕪國的開國功臣,在瀾蕪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正是因為這份殊榮,讓有心人嫉妒,說我們白家想要謀取皇位,皇上得知後,不分青紅皂白,便下令滅我滿門,當初還是孩童的我與姐姐,被先一步得知風聲的管家藏於廚房的地窖內,才從而逃過一劫,可白家其餘三百多口人,就沒這麼幸運……”白寒祁一步步逼近臉色蒼白如紙的景旋:“……血,到處都是血,放眼望去,就連雜草都被染成了鮮紅……虧我們白家世代忠良,對朝廷盡心盡力,可最後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我怎能不恨,怎能什麼都不做……”白寒祁雙掌驀然按上景旋雙肩,力氣大的差點捏碎她的骨頭:“……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你的師姐,但我卻無法保證,不傷害端木絕!”
“不行!你也不能傷害惠王!”景旋一把抓住白寒祁手臂,完全忘記肩膀上傳來的刺痛感,急急道:“惠王是師姐的命,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師姐怎麼活?”
白寒祁唇畔劃過一抹譏諷笑意:“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說,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想活了?”
“我、我……”
“夠了!”白寒祁厲喝一聲,慢慢收回手掌:“我能答應你之事,我會答應,但我不能答應你之事,即便你說破天,也沒用!”
見白寒祁心意已決,景旋咬牙,心一橫道:“如果說,你要報複皇室中人,那端木舜也同樣是皇室中人,你為何不僅不殺他,還要與他同流合汙?”
“因為他曾經救過我們,無論他的目的為何,都改變不了他救過我們姐弟的事實!”白寒祁指尖輕輕拂過景旋臉頰,似呢喃,也似訴說:“可偏偏,他的目的,剛好與我們姐弟不謀而合,所以我們更沒有理由不與他合作!”
“如此說,端木舜一直都知道你們姐弟的真實身份?”
“是!”
景旋眸光閃了閃,突然覺得端木舜不是一般的可怕,竟早在若幹年前,就想著要除去他的父皇與兄弟;景旋不由暗自慶幸,還好當初他篡位失敗,否則今日受苦的,一定是老百姓!
白寒祁望著景旋眼底的後怕,誤以為她是在怕自己,同時也後悔認識自己,以至於他眼底的恨意,慢慢被苦澀取代!
此刻的他,終於深刻體會到,姐姐那種求而不得的無奈與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