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如今，這個玄武閣的掌門，竟是要以難言的苦衷，來解釋這一切？
“唉。”
夏雪衣輕歎了口氣，依舊不肯多說，目光倒是有些好奇的看了張星一眼。
此時張星表現出來的平靜，出乎她的意料。
她不曾想到，一個被自己下命令逐出師門、廢掉經脈的武者，再度麵對自己時，竟能保持如此平靜的態度。
也許是這被廢掉的一年來，令他經曆了太多吧？
時光還真是厲害，當年那個在玄武閣天真無邪的小少年，似乎……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冷靜不失飄逸的人才。
太元州第一天才、帝都最年輕的三品煉丹師……這兩個頗具名氣的光環，夏雪衣在帝都的街道上，已經聽過了許多遍。
但，那個不得已的苦衷，令她仍舊不能承認張星。
不能同意夏童和他走在一起。
因為，那涉及到整個玄武閣的生死存亡……與整個宗門相比，別說是夏童的感情，哪怕是她自己，也隻能甘願付出一切。
因為那意味著玄武閣曆代以來的傳承，這也是她夏雪衣肩負的責任。
似乎沉寂了許久，又仿佛隻過了一個呼吸。
張星忽然抬起目光，凝視著夏雪衣，緩緩問道：“難言的苦衷，是和魔門有關吧？”
此話一出，夏童沒什麼反應，但夏雪衣卻是臉色微變，眸光盯著張星，像是要看出點什麼。
但她並沒有看出什麼，張星麵色淡然，仿佛在訴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不錯。”
夏雪衣終於承認道，略微頓了頓，她向張星問道：“你知道魔門的事情？”
不知為何，她感覺現在的張星，比起以前在玄武閣的時候，變得陌生了許多。她此刻麵對的仿佛不再是一個門下弟子，而是一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武道境高手。
這份感覺很奇怪，但是夏雪衣無法否認它的存在。
張星目光很平靜，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洛紅衣給他講的事情，那就是當今各大門派之中，或多或少都有著魔門的奸細，藏匿在其中。
而聯係整個事情的始末，張星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玄武閣的奸細，便是大長老和大師兄周天浩他們！
而且，周天浩為了得到夏童的青睞，還利用魔門給玄武閣帶來的壓力，讓掌門夏雪衣將自己逐出師門。
以掌門素來孤傲的性子，除非是關乎到整個玄武閣的利益，她才會妥協。
因此，從中不難推斷的出，大長老、周天浩他們定是掌握了玄武閣某些把柄，這也就是夏雪衣口中“難言的苦衷”。
想通了這一切，張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並沒有恨夏雪衣，也沒有恨玄武閣，她們隻是受到了玄武閣安危的束縛，真正的敵人，是大長老和周天浩……
沉吟了一會，張星道：“不知掌門可曾得知這樣的消息，在當今各大門派之中，都藏匿了魔門奸細！”
夏雪衣微微一愣，隨即輕輕搖頭，道：“這個我倒不知。當前玄武閣開啟了護山陣法，而對於魔門的情報收集，都是由大長老一手負責的。”
果然不出所料……
張星對於自己之前的推斷，有了更為明確的確認，當下搖了搖頭，歎道：“掌門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玄武閣的奸細，就是大長老和周天浩！”
“什麼？”
夏雪衣猛地抬起頭來，身上一股強烈的氣勢，澎湃欲出。
顯然，這個結果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震撼。她不肯相信，但是為了玄武閣，她必須相信一切的可能。
強大的氣勢，並沒有釋放出來便是被收回。
夏雪衣沉默了一會，方才搖頭道：“應該不會，當時魔門來進犯玄武閣，便是大長老最先告知於我，我才及時做好準備，不然那會與魔門交戰，我玄武閣必定遭到更為嚴重的損失。”
半年前，在張星對陣騰龍城的魔門之時，玄武閣、鳳凰閣等諸多門派，也同樣遭到了魔門的侵犯。
後來玄武閣創始人純陽子親自歸來，方才令玄武閣化險為夷，不過有一晚，純陽子在修煉時被魔門高手偷襲重傷，迫使玄武閣開啟護山陣法，這才免遭滅頂之災。
“也許……他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也說不定。”張星提醒道，“想必掌門不會認為純陽子祖師修煉時被偷襲，是正常的事情吧？”
“這……”
夏雪衣沉默了，她也懷疑過玄武閣有內奸，但是沒想到會是大長老他們。
但聽張星這麼一說，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對上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