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圖子好腰力,在空中一個鴿子翻身,往坐騎落去,哪知“駢驥驕奔”度太快,崖圖子一屁股坐空,“砰”一聲,落在汙泥地上,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好——!”
苦仙滸一方傳來震的叫好聲。
岸幹一轉馬頭,蛇矛一米長的尖刺,如同一條毒信舔向崖圖子的後背……
“崖圖子,危險……”
大犛牛坐騎的度再快,比不上岸幹的蛇矛快,大犛牛大叫,手上五百斤重的镔鐵棍如同一根標槍,擲向岸幹的後背。
崖圖子坐骨神經一頓之後,整個人有點犯迷糊,但感知危險的本能還在,他狼牙棒往後一磕,岸幹的矛尖一偏,從崖圖子的肩胛處一下穿了過去,岸幹一力,崖圖子整個人飛了起來,重重落在五丈開外,被一群拿鬼頭斬骨刀的禁衛團團圍住。
“砰!”
大犛牛情急之下擲出的镔鐵棍正中岸幹的後背,一麵精銅護背鏡被擊得粉碎,一大口鮮血自岸幹的口中狂噴而出,岸幹的蛇矛插向地麵想支撐住,無奈受傷太重,軟的身體還是一下從寒雪寶馬上滑了下來。
大犛牛沒時間理會岸幹,他想馳馬救回崖圖子,但已經來不及了,對麵射來滿的弩箭,大犛牛撥轉馬頭,見岸幹跌跌撞撞還想起身,他順勢拔出岸幹杵在地上的蛇矛,一矛刺在他的大腿上,像叉中了一隻青蛙一樣舉著岸幹跑回了城門。
兩邊各擒獲對方一員將領,趙雲即刻派出一個傳令兵向金丹親王傳話,想用岸幹換回崖圖子。沒想到金丹已經殺紅了眼,揮手間連那個傳令兵都被他的禁衛一刀劈成了兩半。
苦仙滸的陣前很快加起了一口鐵鍋,倒進了滿滿一鍋水,鬆枝被點燃了,冒出濃濃的青煙,受了重傷的崖圖子被剝了個精光,被摁倒在地上,看這一付架勢,金丹親王想幹嘛,已經路人皆知了。
“趙副將,跟他們拚了。”幾位猛將圍著趙雲,異常激憤。
“誰都不許出城牆,抗命者,脊髓寸斷。”
趙雲鐵青著臉,對崖圖子即將遭遇的慘烈下場,趙雲心裏豈能無動於衷?隻是有更大的責任在他肩上,他們能衝動,唯有作為主將的他不能有亂了分寸。從金丹所作所為來看,他這是要激怒庭軍,期待他們衝出八號井壘,以求在野外來一次大決戰。苦仙滸軍的數量至少二倍於自己,能守住城牆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衝到野外和苦仙滸王擅長野戰的大軍團作戰,幾乎毫無勝算。
突然,城牆下的燿鴉**隊出雷鳴般的歡呼聲,水燒開了,捆成粽子一樣的崖圖子被兩個彪形大漢高高舉起,鐵鍋的蓋子被打開,騰騰的熱氣嫋嫋飄到半空……
城門突然打開,原來崖布子帶著自己的五千名護衛,殺出了城門。崖布子和崖圖子他倆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雖然是堂兄弟但感情比親兄弟要深厚得多,雖然趙雲下了死命令,顧不了這麼多了,不就一個死嗎?
還沒等崖布子衝到大鐵鍋前麵,苦仙滸三弓床弩和弩炮第一輪射,人馬仆倒了一大半,再有十幾萬支破甲箭一輪射罷,五千騎全被射翻在地。幾百個手持斬骨刀的苦仙滸禁衛衝上來,把受傷還在掙紮的騎兵的頭顱一一砍了下來。衝在最前麵的崖布子身中五根利矛,早已斷氣,但他的腦袋還是被砍了下來。
又是一聲歡呼,崖圖子被扔進燒得滾燙的鍋裏,還有崖布子的頭顱……
城牆上嚎聲一片,大犛牛他們更是捶胸頓足,痛哭流涕,趙雲的下唇被咬得出了血,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俘獲的岸幹被押到了城牆上,紅著雙眼的大犛牛抽出腰刀,一刀飛過,岸幹的腦袋飛下了城牆,大犛牛一腳踢去,岸幹的身軀像一截木頭被踢下城牆。
煮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中間還加了幾次水,崖圖子巨大的骨架和兩個骷顱頭被三股叉從鍋裏叉了出來,幾個苦仙滸兵高高舉著白森森的骨架和頭顱,在陣地前到處亂跑。城牆上除了趙雲,所有人都背過身不忍再看。
最野蠻最荒誕的一幕幕還在繼續,一群苦仙滸禁衛撈出人肉來……
苦仙滸軍鬧騰夠了,終於吹響了進攻的長號。
“準——備——迎——戰!”
趙雲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悲憤和蒼涼,沙啞的聲音如同滾滾的春雷。庭軍“嗚嗚”的海螺聲直達九霄雲外。
重型拋石機開始猛烈轟擊,剛剛修好城牆被重新轟塌,一道比剛才更寬的攻擊坡道也已經完工。
庭軍點燃了繳獲的油瓦罐,拋到了攻擊坡道上,但顯然金丹並沒有停止進攻的意思,他甚至沒有等地趟火熄滅,就動了全線進攻。
苦仙滸軍散開二十多裏的寬度,很好地分散了城牆上箭弩手,金丹指揮大軍不分主次全力搶牆……戰況空前激烈,庭軍一方的兵力一下顯得捉襟見肘,全部守城死士再次上了城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