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雲和季雲和衣在柴房湊合了一夜。
初雪來得很大,這個有些破敗,髒亂的院披上了素裝,倒也顯得幹淨些。母女幾個起了個大早,收拾著行裝。大雲被吵醒了,知道她們要走。這大雪,想挽留,一下又開不了口。
“這怎麼能走人啊,這雪厚得連我們男人都開不了步,我跟我哥昨夜都商量好了,我們幫你們找羅掌櫃的。”雲邊邊鑽出柴房,朝大雲使了個眼色
“對,我和雲替你們找,你們還是再留幾吧。”大雲神會雲的意思。
“這如何叫我們擔待得起。”羅夫人還想謝絕兄弟倆的好意。
“娘——!”銀蓮,銀鳳這一聲,分明是在怪罪了。
“那我替掌櫃的先謝謝你們了。”
銀蓮,銀鳳趕忙把東西又都搬到了屋裏……
大雲、雲遠遠地從裁縫店走過,見店鋪排門緊閉,兩人不敢造次靠近,也不敢胡亂打聽,懨懨地回到了平房裏。
“大雲,我們還是先替她們找爹吧!”雲見到神情落寞的幾個女人,做了決定。
大雲,雲對西風瘦馬壘附近這一帶的山裏很熟悉,連著在山上轉了幾圈,第三,終於在一個看山老人打聽到,獨山邊前幾個月死了一個男人,就埋在山腳,官府來過人,因為無人認領屍骨,就草草埋了。大雲,雲連夜翻山走了四十多裏路,回到貧民區裏。
羅夫人聽訊,一下失聲痛哭,銀蓮,銀鳳也是兩眼汪汪。
起早,大雲,雲各背一把鋤頭,五人深一腳,淺一腳踩雪前往獨山。
穿過一大片鬆樹林,來到獨山腳下,大雲,雲很快在不大的山凹處,找到了稍隆的一堆亂石,動手刨了起來,不深處就刨到一身穿藍布長衫的男人屍體,腐爛得已經看不出誰是誰了,待看清腰裏別著的繡著蓮花的旱煙袋。
羅夫人淒聲大哭,躺在這荒山野地的正是她們母女三人苦苦尋找的親人。銀蓮、銀鳳悲聲痛哭,一陣山風吹過,哭聲撞在山壁上,跌下來碎了個粉碎。大雲,雲也滾下了豆大的淚珠,心裏好後悔把人找著了,無情地擊破這寡母孤女們的一絲幻想。
買了棺木,重新入殮,雇人把棺材抬下山。報到官府,已經勘察過,是失腳從山上跌下摔死的,再不願派人過來細查。羅夫人隻好出錢在就近的山坡上買了塊荒地,把掌櫃的又埋了。
一晃就過了十多,期間大雲和雲又進了幾趟西風瘦馬壘,十幾個大男人就像蒸了一樣,蹤跡全無。
羅夫人告訴兄弟倆,她家掌櫃的身上沒有了那份銀礦的入股契約,本來丈夫好帶回的幾百萬銀票也沒見著。她還要去礦上去一趟找潘大掌櫃問個究竟。大雲,雲一定要陪著她們一起去,羅夫人看著這兄弟倆這幾忙前忙後,神色疲憊,堅決不同意。
“你們的父親還沒有下落,不敢再耽誤你們的大事了……再潘大掌櫃是當家的把兄弟,不會有事的。”
大雲,雲在家等了三,她們沒有回來,第四又等到黑,還是沒有音訊,第五兄弟倆怕她們有意外,決定到礦上去。
到八寶山腳已是午時,兄弟倆沒有歇腳,沿著人工開鑿出來的山路,往上攀。
雪有點化了,山路很滑。饒是走慣了山路,走到半山腰,也是累得夠嗆。聽到一陣黃狗狂吠,轉過竹林,看見一片工棚。
工棚前的空地上堆著丈高的銀礦石,不斷有人從稍高的礦坑用竹簍背出一簍簍的石頭,匍匐著倒退下來,把礦石倒在空地上,看見有生人上山,幹活的都歇了,抬起頭來。
從一大點的工棚裏,鑽出一穿著大褂管事老頭和幾個短打扮的護礦的。
“有什麼事嗎?”管事老頭問。
“借問一下,初二這,有沒有三個女人到礦上來過?”雲焦急地問。
“有來過,你問得是羅掌櫃家裏的女人吧?”管事老頭答道。
“是的,是的,她們人呢?”大雲問。
“初二當,就下山了,是到下麵村裏。”老頭一臉的肯定。
大雲,雲麵麵相覷,半晌不出話來。
“她們真的下山了?”雲疑問。
“初二那就走了,不信你問他們。”管事老頭指著那幾個護礦的道。
兄弟倆看到護礦們都點著頭,轉過身,甚至都來不及道謝趕忙下山,回到家裏。沒見母女三人。大雲,雲焦急地到處尋找,心裏直後悔那沒有跟她們去。
山上雖有狼出沒,但也不至於把三個大活人都拖沒了啊?雲還兩次回到礦上打聽,再無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