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也將將就要被它們塞進洞裏,南霸一見好戲要收場,惡作劇地用樹枝把蟬頭往外撥了二、三尺。那些螞蟻不屈不撓地跟了上來,不知疲倦地往洞穴裏拖,快到家了,又被南霸撥出來。連續十來次,南霸樂此不疲。
這一次,南霸用樹枝連續撥……撥……
一直到一丈開外才停下來,還是有許多螞蟻死不鬆口,南霸無聊地數起螞蟻來……
“俏俏,這些螞蟻要是逢雙,表示今後一切順利,我繼續留在升洞。要是逢單,預見今後有凶險,你跟我回馬鐙壘,我們馬上結婚。”
聽南霸這樣,樊俏俏也蹲到了他的邊上。兩個人的腦袋挨在一起數起螞蟻來,就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數到二十六,南霸大喜,兆頭不錯,到升洞看來是先苦後甜。
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南霸驀然現在空中還有第二十七一隻螞蟻,咬著蟬頭,細腳在空中奮力扒拉。敢情還要起飛怎麼地?
“二十七……”樊俏俏也數清楚了。
南霸大怒道:“你們這不是找死嗎?螞蟻都敢戲弄我?開什麼玩笑,上麵那隻,二十七號,你呢?你出來是幹什麼的?你這不是增加同事們的負擔嗎?”
南霸站起來,賭不贏直接**毀滅吧!他顧不上蹲了這麼長時間兩腿酸麻,狠狠地用前腳掌在地上畫著半圓。
猶不解恨,南霸解開褲帶,對準那堆殘骸……瞬間灰飛煙滅。又朝著洞口,射了一通,這一窩螞蟻倒了八輩子血黴。
看到南霸對一窩螞蟻這樣過不去,一開始樊俏俏以為南霸又回到了病態當中。
她從背後摟住南霸,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聽到他的咚咚的心跳聲,她一下明白過來,南霸他內心深處還是想留在升洞繼續為官,帶她到馬鐙壘隻不過是而已……
“算了,南大人,這怎麼能作數呢?”
南霸這時才感到整條腿酸漲酸漲的,他跺了下腳,“不行不行,我屁股都酸了。”
南霸掙脫樊俏俏,一腳一瘸地圍著水泥地轉起圈來。
漸漸好受點了,南霸有模有樣地打了一套太極拳,這還是做了副縣長後,下麵的一個副局長花了三個月親自教南霸的。
收勢後,南霸性起,飛起一腳,彈踢向旁邊甘棠樹,但這樹太粗壯了,紋絲不動。
南霸挑了棵碗口粗的梧桐樹,又是一腳,樹上刷刷掉下許多東西,南霸還沒看清楚樹上掉下來的是什麼,身後傳來一聲樊俏俏帶哭腔的尖叫。
南霸青白日地被這一聲叫得寒毛直豎,他轉過身來,樊俏俏嚇得花容失色,指著掉了一地的毛毛蟲。
“毛毛蟲。”
樊俏俏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再喊馬上就要滾下來了。一條黃白綠相間的會蠕動的毛毛蟲掉在了樊俏俏的頭上。
“別動,你頭上有條毛毛蟲。”南霸好心好意提醒俏俏。
南霸不話還好,樊俏俏的注意力在南霸的肩上,一條肥大的毛毛蟲正朝脖頸處爬去……一聽自己頭上也有這麼可怕的東西,樊俏俏渾身僵硬,脖子直,眼淚簌簌而下,卻是喊不出聲來。
南霸笑出聲來,“毛毛蟲有什麼可怕的?”
南霸上前從樊俏俏的頭上摘下了那條毛毛蟲,但並沒有扔到地上,他炫耀地用兩個手指輕輕地捏住那條蟲,抬過頭頂。
他見樊俏俏眼睛跟著看過來了,張開嘴巴,把那條蟲危兮兮地懸在了嘴巴的上空,蟲的尾部被南霸捏出了一滴綠綠的液體,瞅瞅就要掉進他的嘴裏。
樊俏俏一陣反胃……
接二連三,還不斷地有蟲往下掉,樊俏俏低著頭,在一地的毛毛蟲的空隙間跳著往外走,眼看就要逃離這塊是非之地了,一條蟲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腳背上。
樊俏俏趕緊用力甩腳,沒站穩,一個趔趄撞向南霸,這下正好,南霸在樊俏俏麵前逞強的那條蟲,不光是那滴碧綠的液體,連同通透的蟲體一起掉進了南霸還沒閉合的大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