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鍾惠韻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屏幕,雙手不斷的在刷新網頁內容。
“作死啊,什麼破手機,連個網頁都看不了,信不信回去之後老娘用你砸核桃。”盡管這樣說,但鍾惠韻依舊低著頭,孜孜不倦的刷新著。
“哈哈,出來了,出來了,這可是老娘最喜歡的一款秋裝了。”不過,鍾惠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覺得腳下一空。
“啊……”
鍾惠韻連人帶手機一下子便沒入了沒有井蓋的小水道中,咕嚕咕嚕的掙紮了幾下之後,裏麵便再沒有了動靜。
大街上的車輛呼嘯而過,並沒有因為鍾惠韻而停止。
那盞昏黃的路燈終於在閃爍了幾下之後,‘啪’的一下熄滅。本來就昏暗的街道頓時陷入了死寂的漆黑。
……
某個不知名的國度,寬敞的官道上麵,兩列軍隊,手持七尺長槍,身著銀色鎧甲行走在道路的兩側。中間是一輛華貴的馬車,雕金鑲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當鍾惠韻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左右搖晃的木製車廂之中。身下墊著貂裘錦繡,柔軟而舒適。
‘唏律律’……就在鍾惠韻疑惑不解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馬叫聲。
“這是……馬車?”鍾惠韻一臉的疑惑。
“等等。”鍾惠韻腦子有些短路,自己不是掉進下水道裏麵了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馬車之中?莫名其妙嘛。
“難不成這是冥界的接引車?”看著古香古色的馬車,鍾惠韻頭上掛滿了問號,不過卻不會有人來給她解答。
“沒想到啊,本姑娘貌美如花,還未嚐盡人間歡樂,就這麼沒了……”想到這裏,鍾惠韻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都怪那偷井蓋的賊子,不然本姑娘也不會落得一個香消玉殞的下場;還有那該死的網絡,什麼4G,都特麼的的扯淡呢,半天都打不開一個網頁,不然本姑娘豈會失足墜落。”
“唉,說到底還是怪自己啊,如果不那麼沉迷於玩手機,也許……”鍾惠韻嘟著嘴巴,給自己‘死亡’找了上百個借口。
不過,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就在鍾惠韻絞盡腦汁找借口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咚咚咚……’
坐在馬車裏麵的鍾惠韻隻覺得地麵想地震一般開始搖晃起來。外麵的聲音由遠而近,人聲嘈雜。窗口被簾子遮住了,鍾惠韻一時間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人坐在裏麵,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籲——’
‘唏律律’
“這是馬,成千上萬的馬。這黃泉路上也還有放馬的麼?”鍾惠韻秀眉微蹙,以手扶額,到底還是想不通這是什麼回事。
“嗐,怎麼這麼傻,掀開窗簾看看不就知道了麼,老娘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鍾惠韻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公……公主,不好了,要打起來了,要打起來了……”就在鍾惠韻準備掀開簾子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喘著粗氣,急忙忙的掀開馬車的簾子給衝了進來。
“公主,不好了,外麵,外麵……”進來的丫頭由於跑得太急,說起話來上氣不接下氣。
“外麵,外麵怎麼了?”鍾惠韻一下子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聽這小姑娘說外麵出大事了,當下便想跑出去看個究竟。
“公主使不得啊,外麵就要打起來了,公主還是先在這馬車中躲著,以防不測。”鍾惠韻剛剛起身,就被眼前的小姑娘給攔住,一把摁了下去。
“你給老娘讓開。”鍾惠韻一把撥開眼前的小姑娘,就要跑出去。誰知道這小姑娘卻是難纏的很,愣是抱著鍾惠韻的大腿不放手。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鍾惠韻聽不太明白的話語,大概就是一些‘公主’,‘和親’,‘將軍’,‘異族’……之類的詞語。
鍾惠韻拗不過對方,隻得軟了下來,道:“行了!我不出去也可以,你過來把外麵的情況給老娘說一下。”
“老…老娘?”小姑娘顯然被鍾惠韻這左一句有一句的‘老娘’給搞懵了,囁嚅著說道:“公主,您是千金之軀,高貴之人,豈可說‘老…娘’這等粗鄙之語?”
鍾惠韻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極度懷疑對方的智商。
“停!你先別管老娘粗鄙不粗鄙,先把外邊的情況跟我說一遍成不?你若再不說,老娘可要自己出去了!”鍾惠韻也被氣糊塗了,‘老娘’這兩個字,鍾惠韻都說了好幾個年頭了,豈能說改就改。況且,這也不算是什麼‘粗鄙之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