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我愛你,此生不渝!”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一樣低沉性感,但仔細聽卻能聽到裏麵飽含的微顫和深情,想要告訴他她也愛他,此生不渝,卻激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鍾淼看著她這副傻傻的樣子,唇角蕩著寵溺的笑容,然後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後取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在小女人睜著大眼不可置信的一刻,取出裏麵絢爛奪目的鑽戒,然後稍退來一步單膝下跪。
“顏,嫁給我吧!”
剛剛的一幕已經讓顏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再看到這個王一般的男人如此紳士優雅的單膝跪地,她除了抽泣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鍾淼單手舉著的那枚鑽戒,還是三年前他趕去教堂時拿著的那枚專門為她定製的鑽戒,一個男人一生隻能買一次的鑽戒,上麵有她的名字,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的名字,珍愛一生,多麼簡單的誓詞,卻是在他們經曆了那麼多以後才明白珍愛多麼難得。
一直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鍾淼目光裏全是對她的寵溺和深愛,墨眸裏全是外人難得一見的溫柔,此時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
顏覺得自己的唇都快咬破了,還是開不了口說話,眼角繼續流著淚珠,頭卻開始點了起來,她願意,當然願意!
看到女人傻到家的表情,鍾淼無奈的笑著,伸手將她的右手拉了過來,那枚鑽戒就緩緩的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深情款款的在她手背上一吻。
天啊,顏從來沒想到他會給自己如此浪漫的求婚。
就在剛剛,她還小心眼的以為他沒有求婚的意識,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這麼的浪漫這麼的不同尋常,這個男人真的……
將還跪在地上的男人拉了起來,顏戴著不大不小正合適的戒指的手環住他,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嗅著他好聞的麝香氣息,幸福的無法形容。
外麵的夜空突然再次被點亮,煙花還在頭頂上綻放著,兩人此刻卻隻沉浸在彼此的目光和懷抱裏,無暇他顧。
“阿淼,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阿淼,你剛剛求婚的動作好土!”
“真的嗎?”
“嗯!”
“寶貝兒,第一次,沒經驗。”
“寶貝兒,你剛剛的表現也好遜。”
“我也是第一次,沒經驗!”
“看來咱倆真的是天生一對!”
盛夏中午時分,豔陽正高照,路上的行人大都是匆匆駛過,僅有的幾個步行者也是尋著路旁樹蔭遮陽,隻有夏錦夕一個緩緩的挪動著沉重的腳步,任憑火烈的太陽光打在已經濕透的雪紡裙上,熱汗順著額頭往下流著。
熱怕什麼?
冷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心冷!
父親的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如果再拿不出足夠的資金彌補空缺,不僅僅是夏家破產,父親也會因此入獄。
夏錦夕一連跑了好幾天,卻父親之前交好的朋友家借錢或者尋求幫助,但無一例外聽到的都是拒絕,這種時候他們都巴不得和夏家關係撇的幹幹淨淨的,哪會有真心幫忙的。
樹倒猢猻散,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
想到自己狼狽的被一個個拒之門外冷言冷語的場景,錦夕自嘲了笑了笑。
後天就是父親案子的最後一天庭審,怕是……
原本就因為近日家庭變故精神不佳,再加上如今烈日當頭,錦夕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底像是踩了棉花,軟綿綿的虛弱無力。
頭昏昏沉沉的,錦夕並沒有看到此時紅綠燈轉換,直直的順著人行道往馬路對麵走去。
一輛飛速行駛的路虎看到突然衝到車頭前的人時,迅猛的踩下了刹車。
剛剛結束應酬喝的有些微醺,易虎臣坐在車後座上眯眼休息,被司機突然的刹車晃醒,嚴肅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悅,正欲開口責罵司機,卻在透過前車窗看到一抹魂魄的時候沒有出聲。
對,就是魂魄。
易虎臣第一次見到夏錦夕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
單單薄薄的身體,慘敗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一雙大眼空洞無神,此時似乎是受到巨大驚嚇一動不動的透過車窗看向裏麵的人,準備的說是看向後座上的易虎臣。
微微聳動了一下眉頭,對上女人的目光卻隻是一瞬就避開,易虎臣開口讓司機下去處理。
隻見司機剛走到女人麵前,女人身體就一虛,徑直的倒了下來,好在司機反應快接住了她。
好看的唇不屑的一挑,這就是傳說中的碰瓷?
但她也不問清楚她碰的是誰的瓷,何況他此時是遵守交通規則的良民。
礙於後麵車主不停的按著喇叭,最後司機在獲得易虎臣允許的情況下將夏錦夕扶著放進了後車座,車子重新回到車流之中。
仔細打量一下昏倒的女人,身子像是一片紙張一樣輕薄,看慣了玩慣了環肥燕瘦,這種平板機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女人臉白的像是張白紙,嘴唇也幹裂的毫無血色,額頭上的碎發被汗液打濕,若不是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存在,他定會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