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青看著眼前的小道,一把拉住王珍珍道:“珍珍,我心裏的預感很不好,我們緩緩再下去好嗎?”王珍珍看著她,馬小青重重的點頭。
兩人回去,坐在樹蔭下。馬小青看看四周,對王珍珍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王珍珍搖頭。馬小青四處看看,回頭道:“沒有蟲蛇鼠蟻。”王珍珍嚇了一跳道:“阿珠,你有毛病啊,提這些做什麼?”馬小青拉著王珍珍站起來道:“我們下山。”
王珍珍道:“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你不是預感不好嗎?”馬小青麵無表情:“如果這預感是針對留在山上呢?”王珍珍咽咽口水,這才發現,山中太靜了,本來不該是這麼靜的。
馬小青拉著王珍珍就跑了起來,專撿草深樹濃之處跑,王珍珍道:“為什麼不沿著路走?”馬小青無力回她,心中驚駭莫明,自己死生不論,若是珍珍有所損傷……馬小青必不能原諒自己,那妙僧決對有問題,他好似一直討厭自己……
王珍珍咬牙跟著馬小青,草葉樹枝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痛,荊棘叢生,刺在腿上,每一步,都惟走在刀尖。
“啊!”王珍珍一聲慘叫,馬小青回頭,一支箭正中珍珍的小腿,馬小青驚怒至極,偏偏手無寸鐵,短匕還在臥房之中,如果被圍,隻有死路一條。這次十三阿哥可不會出現了,沒有人能救得了珍珍和自己。
馬小青半扶著王珍珍,向前疾行,後麵箭矢不斷,馬小青也負了傷,血痕斑斑留在來路,後麵追兵越來越近。
馬小青心中焦急,忽然看到前麵一行人影,驚喜交加,放聲大喊:“十二阿哥救我!”
前麵一行人正是上山行獵的十二阿哥,猛的聽人喊到,怔了一怔,隻見前方兩名女子,其中一人烏發雪顏,眉目清麗,卻焦急的望著自己,唇畔綻著驚喜的笑意,自己明明不認得她,為何她卻似是看熟故之人的樣子?
馬小青見十二阿哥一臉茫然的樣子,心知他不認得自己了,但此時,他若不救,珍珍和自己都活不成,此時,隻有賭,賭那一點舊交情,看十二阿哥有沒有這份慈悲。
“十二阿哥,真正強大的人,敢於麵對任何生命中的缺憾,隻有懦弱的膽小鬼,才會躲在黑暗中暗自傷神,十二阿哥,請你救我們一救。”馬小青負著王珍珍,渴切的看著十二阿哥,身後利箭破空而來,馬小青把王珍珍推在身前,那箭正中她背上,衝力極大,馬小青疼痛欲死,急切的看著十二阿哥:“求十二阿哥看在紀明嫣麵上……”
身後箭聲又響,十二阿哥挽弓放弦,後發先至,箭尖抵著那箭,生生的那將那箭擊落。
淡淡的看了馬小青一眼,對身邊侍衛道:“帶回府裏。”
十二阿哥腰間的黃帶子刺人眼目,黑衣人不敢追擊,四散而去。
王珍珍踉蹌著撲向馬小青,急急問道:“阿珠,你……”馬小青扶住她手臂笑道:“死不了,比這更重的傷,我也受過。而且……”馬小青反手把背上的箭扯下,自從那時遇刺,胤禛不知從那尋了件寶衣,就是傳說中刀槍不入的金絲甲,軟軟的套在衣服中,箭是真的傷不了她的。
十二阿哥一行人帶著傷藥,草草包紮了腿上傷口,一行行匆匆下山朝城中而去。
還未行出一裏路,一隊人馬衝上山來,當先一馬急馳,看到他們一行,策馬而立,靜靜看著伏在十二阿哥馬背上的馬小青。
此人劍眉入鬢,星目含霜,薄唇冷峻,一臉寒氣,正是胤禛!
馬小青看了他一眼,心裏感概萬千,滋味複雜。十二阿哥卻是什麼也不知道,笑向胤禛道:“四哥也來行獵?”胤禛板著臉,點點頭道:“抓家裏的逃奴來的。”
馬小青心頭一窒,逃奴神馬的……最討厭了……
十二阿哥順著胤禛的目光看向馬小青,執著馬鞭指著馬小青道:“她?”胤禛點點頭,下馬走到十二阿哥馬前,就要把馬小青扯下,十二阿哥手扶在馬小青腰間,喊了聲:“四哥。”胤禛冷冷的瞧著他,十二阿哥最見不得他這副冷冰冰拒人千裏的模樣,可馬小青一團迷霧,放了也不甘心,硬起頭眼道:“此女識得我一位故人,我得從她身上尋那人呢。”胤禛嗤道:“故人?這世上最信不得的就是故人,特別是故女人。”拽下馬小青,扛在肩上,鐵臂如鉗,勒的馬小青腰都幾乎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