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挑了挑大拇指:“被他們打昏了一次,你腦袋倒是開竅了。不過剛才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老子在南山街就你這一個朋友,要是你死了,老子以後就孤單了。”
安爭心裏一暖,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從今開始咱倆就是兄弟,有你一口飯吃就有我半口,有你一件衣服穿就有我半件,風裏來雨裏去,咱們這輩子都是好兄弟。”
杜瘦瘦使勁兒點了點頭了一聲好,然後才反應過來:“你這話怎麼這麼別扭。”
安爭哈哈大笑:“哎呀,別那麼咬文嚼字好不好,咱們又不是書生,意思差不多就得了。”
兩個人笑笑的到了南山街的一頭,轉角處的那個門店就是葉大娘的,也沒有個名字,隻是門口掛著一麵旗子,旗子上寫了一個酒字。杜瘦瘦識字,不過也品鑒不出這字裏有什麼韻味,隻是都覺得這個酒字很霸氣的樣子,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字,而是一個拎著酒葫蘆仗劍走涯的俠客的身影。
“好字!”
走到酒館門口,安爭看到這個酒字忍不住叫了一聲好。以前的安爭肯定看不出這字裏有什麼名堂,可是現在的安爭已經不一樣了。這字裏有一股淩厲霸氣的東西,好像活的一樣,隨時都能從那旗子上飛出來。
杜瘦瘦才不相信安爭能看出字的好壞:“你能看出好壞個屁!”
安爭嚴肅臉:“屁好還是壞,不能看,隻能聞。”
杜瘦瘦又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他現今的安爭話特別有意思,一點兒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毫無主見了。以前的安爭別人一他不二,別人東他不西,更不會主動對什麼事表自己的看法。在杜瘦瘦看來,原來的安爭就是一個受氣的球,被人踢來踢去的。
安爭撩開簾子就走了進去,杜瘦瘦第一次進這種酒館心裏有些緊張,平日裏都是他大大咧咧走在前邊安爭心翼翼的跟在後麵,今卻恰好相反。
走進門之後安爭往四周看了看,這個時辰可能還不到飯點所以人並不多。有三張桌子旁邊坐著人,毫無例外的全都直著眼看著櫃台那邊的葉大娘。今的葉大娘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長裙,雖然沒怎麼暴露,但是那妖嬈有致的身段被裙子包裹著勾勒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那高聳的胸脯,簡直就是一盞燈,那些客人的眼睛都是飛蛾。
葉大娘聽到有人進來,見是兩個半大的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俯下身眯著眼睛話:“兩位公子,這兒可沒有糖,這隻有酒。”
她的視線又被安爭懷裏已經幹淨了不少貓吸引,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好漂亮的貓兒,不像是凡品。”
話的時候,倒是好像這貓兒比安爭和杜瘦瘦兩個人還要讓她在意些。
杜瘦瘦平日裏在學堂倒是很有氣魄,可是見了葉大娘心裏就顫,他下意識的往安爭身後躲。安爭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看起來很平靜,然而那雙眼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在葉大娘的胸脯上掃了一下,眼神過去了,繞回來又掃了一下。
葉大娘見到的覬覦自己美貌的男人多了去了,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男孩子也這麼好色。後麵那個胖子顯然屬於有賊心沒賊膽的,而前麵這個看起來稍顯瘦弱,可那種眼神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孩子,更像是經曆過很多坎坷的成年人。看到這種眼神,葉大娘微微一怔。她本以為安爭是個色鬼眼睛不老實,可仔細看了一眼之後才現安爭的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
這個少年,怎麼會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葉大娘微微愣神的時候,杜瘦瘦還以為自己被瞧不起了,從安爭後麵伸著脖子:“我們才不是來買糖的,我們早就已經不吃糖了!我們是來喝酒的對!我們就是來喝酒的!你這裏有什麼好酒隻管拿出來就是了,不要以為我們年紀就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