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秘的鬼屋(1 / 2)

漫長的走廊湮沒在無盡的黑暗中,而那一同蔓延開的紅地毯,在漆黑的長廊裏閃出一抹猩紅,仿佛是一個塗著紅豔唇彩的女人,正緩緩走在通向地獄的道路上,兩邊雪白的牆壁上,立著幾盞壁燈,淡淡的發出昏黃的光暈。那些在燈下糾結的投影,一點一點吞噬這僅存的光亮,

這個走廊,僅僅僅是這棟詭異大樓的一角。為什麼說詭異,因為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在視角能見的地方看不到一個人。像一潭死亡的冥洞,壓抑的氣氛簡直讓人抓狂。凝固的空氣中,隻能聽到那砰砰作響的心跳,是那種毫無規律紊亂跳動的聲音。

落喬喬走在這條長不見頭的走廊上,臉色很差。像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屍體。她隻覺得渾身發冷,仿佛步入了一個積雪千年的寒冰溶洞內。她知道那不過是那顆在胸膛裏跳動不安的心髒在作祟。

她的右眼皮在不停的跳動,太陽穴也在突兀的跳著。這個鬼地方讓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於是她加快腳步向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喊另外三個人的名字。就在剛剛她還和三個好友談天說地,隻是一眨眼功夫,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她的那三個朋友也不知去處。

長長的走廊在她的視線下緩緩移動,整個過程顯得漫長而乏味。她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腳下的雪紅地毯一點也沒變化,她被四周緊緊關閉的無數房間死死包圍在狹窄的走廊道上,清冷的燈光把她的投影拉得老長

她有些害怕,加快了腳步。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無助而渺小。而在黑暗的一角,一個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雙嗜血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那血紅的雙眼流露出詭異的神色。

而她卻不知道,其實,她早已被死神緊緊地握在手心中,根本逃不出去。

她走得有些泄氣,這條長廊好像怎麼也走不完似的。她厭倦地停下腳步,心力交瘁使她筋疲力盡。周圍的環境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而她就像被裹在網中的魚。她累了。她現在隻想睡一覺。

朦朧中,好像有一張半開的房門。她輕輕地走過去,房間裏透出微弱的光亮。屋裏有一張大床,好像是早就為她準備好的。她實在是太困了,想也沒想就一頭栽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她睡得就像是一頭死豬,以至於沒有聽到那一絲響聲。但這種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著,聲音嘶啞的像是刀割喉嚨。睡意朦朧的她被這種聲音驚醒,閉著眼睛習慣性地伸手摸開關。但是,她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像是……死人的手!她在心中驚叫一聲,慌忙睜開眼睛。

漆黑的夜眨著蠱惑的眼,窗外的風呼呼的刮著,為這靜謐的夜半彈奏一曲死亡的歌謠。鮮紅的窗簾在風的挑逗下,上下翻飛,獵獵作響,跳著亡命的舞步。天花板上,一個一個的,掛著數不清的死人骨架,在風的慫恿下,左搖右擺,發出嗚嗚的聲音。四周都繚繞著陰森的鬼氣,將這些骨架藏匿其間,隻露出紅色的眼睛,像血一樣的紅顏,一樣的耀眼,閃個不停。

落喬喬尖叫一聲,慌忙從床上跳將下來,死命地往門外跑。在她急促的腳步下,發發出“絲絲”的腦殼破裂聲,就像是踩在那些骷髏的腦殼上走一樣。她一跛一顛的跑著,忍不住朝下看。地上竟然……全都是死人的腦袋!

她一邊驚恐地跑一邊向下看,每跑一步,她都踩到一個腦殼。而那些被踩的腦殼,在她的腳下,詭異地嗤笑,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每踩一下,腳下的腦袋就歪一歪嘴,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聲音。

床與門的距離,僅僅是幾步的距離,但是她卻覺得仿佛徒步跨遍了整個世界,一分鍾,有一世紀那麼漫長。這裏的路,像是通向地獄的階梯,用死人的頭鋪墊,周圍再綴上嫋嫋煙霧,而她,就是那個即將與死神見麵的不幸者。

而注定的,必定是躲不掉的。

就像此刻,即使她到了門旁,也打不開門,怎麼也打不開。她一邊絕望地踹門,一邊拚命大喊,都無濟於事。她的聲音經牆壁反射回來,更加的夢幻,猶猶如站在蒼山之巔,朝著四下無人的天空大喊,有的隻是回聲和一去無回的希望。

恐懼淹沒了她,頭皮像爬滿了蠕動的小蟲,一陣一陣的發麻。她習慣性地將手伸到腦後,冰冷冷的觸覺,蠕動的手指在她的頭上肆虐。一陣惡心感湧上來,她緩緩回頭,身後站著一個人。哦不,那大概不能算是人。它隻有一個腦殼,連眼睛和皮膚都沒有,大概早就腐爛了。那一動一動的,便是它嘴裏伸出的舌頭。也許看過變色龍和青蛙的朋友能想象到,它的舌頭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