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周至柔不知為何打起了圓場，“客隨主便嘛，陳上校既然要遠遠的看，那我們就遠遠的看。此次來主要是慰問華僑同胞，再就是關心一下航空隊備戰情況。”
“周主任包涵了。”陳文麟有些意外的看了周至柔一眼，挪步帶著諸人前往一側跑道。果然是遠遠的看，隔著一道鐵絲網，一架海軍灰色迷彩塗裝的攻擊機正在跑道上試機，即便隔二十幾米，動機轟鳴也是震耳欲聾。
“這飛機很大啊！”雖然周至柔等人沒有聽過‘好看的飛機必定是好飛機’這個定律，可一見破壞者攻擊機便覺得這架飛機強健有力、堅固異常，空軍最先進的伊16戰鬥機似乎隻有它一半長，翼展也短的很，方形翼也比圓翼更顯利索。和它比，伊15、伊16就像嬰兒玩具。
“ninee！”陳文麟聽見有人了句英文，這是空軍顧問陳納德上校。
“是很大。”陳文麟看著這架破壞者有驕傲也有遺憾，F5F暫時不能出口，航空隊現在隻有攻擊機而沒有戰鬥機。
“這是哪家飛機公司的飛機？大概要多少錢一架？”編號為a—1的破壞者攻擊機快掠過跑道，就在周至柔等人麵前起飛，因為沒有掛載炸彈，飛機滑行不遠就拉起了機頭，輕輕躍上藍。大概是越看越愛，毛邦初忽然問這架飛機的價錢。
價錢是不保密的。陳文麟道：“飛機是道格拉斯公司生產的，我們批量購買，包含武器和無線電，運到這裏每架過六萬五千美元。”陳文麟一價格大家都嚇了一跳。伊15不過三萬五千美元，伊16貴一點，單價也不過四萬美元。
“這太貴了，幾乎比蘇聯飛機貴了一倍。”，毛邦初搖頭咂舌，而後又怪異的打量陳文麟幾眼，似乎在想他到底從中拿了多少傭金。可他和道格拉斯公司不熟，隻和柯蒂斯公司熟悉，又猜測不到。“即使是美國飛機，也不會過四萬美元。”他最後道。
“一分價錢一分貨吧。”陳文麟笑了笑，“蘇聯飛機真的不行，他們動機壽命不過五十個時，如果以飛機每時作戰成本計，我想是所有飛機中最貴的。”
“陳上校，那這架飛機的動機壽命又是多少時？”每時作戰成本是全新概念，周至柔聽的入神，再看到轟隆隆飛過頭頂的飛機，不由追問。
“這款飛機動機是新型號，質量不算太好。不過大修、也就是第一次拆洗時間最少過兩百個時。”陳文麟對動機壽命並不保密，“美國飛機、特別是海軍飛機的機體壽命都很長，五百時是最基本的。”
“好像是氣冷動機？”周至柔想起大大的機頭，不由了一句。
“是氣冷。”陳文麟點頭，“海軍喜歡氣冷討厭液冷。”
“為什麼？”周至柔這就不明白了，他畢竟不是海軍，更不懂海軍飛機的特點。
“海上作戰，如果是液冷，打壞了汽缸或者散熱板任何一部分，飛機就永遠回不來了，海上不是6地，迫降都不可能；氣冷動機的好處就是打壞幾個汽缸動機照樣工作，無非是功率下降而已，人還能回來。”陳文麟道。“再就是維護，航母機庫狹窄，海上情況又瞬息萬變，氣冷維護方便，液冷就不行了。”
“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周至柔不斷點頭，此時那架飛機飛了幾圈開始降落，和起飛一樣，降落也很利索，著地後滑行不遠就停住了。這時候地勤人員跑過來，飛行員下機後他們把飛機開進了機窩。“是一架好飛機。”他道。“如果空軍想買，可以買到嗎？”
“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陳文麟答，他心裏是不願破壞者攻擊機賣給空軍的，倒不是敝帚自珍，而是他看不起空軍飛行員——空軍飛機一下地就是眷村，老婆孩子吹枕頭風，這樣的軍隊敢拚命？飛機交到他們手裏，很快就會被擊落然後被日本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