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世甲靜靜的聽完,聽完之後卻是長長的歎息。“他怎麼還不明白呢!黨國之下做什麼都是做不好的。常某人怕我們抱團,形成什麼軍閥,是一定要把我們打散拆散的,這樣他才放心,他的黨國才安穩。他我們是軍閥,他自己何嚐不是軍閥?他軍閥是獨裁的,他自己就不是獨裁的麼?
我們再怎麼軍閥、再怎麼封建、再怎麼不民主,可福州也是自己的家!我們能不顧百姓死活把閩江河堤炸了嗎?!我們能日本人影子都沒看見,就在福州城四處防火燒上幾幾夜嗎?不是自己的東西真不會心疼,要是哪有人燒了溪口,他就曉得是什麼滋味了。
你回去訴漢盛,福建是沒救了,什麼6戰隊、什麼楚泰艦,就這樣吧,他救不了。他不但救不了,不定自己也會搭進來。海軍還是照向欣的辦法來,航母先下水,飛行員好好培訓,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我就不信在海軍重建不了!”
李世甲的話似乎是從肺腑裏吐出來的,帶著一種不出的哀怨、無奈和不甘。他如此,葉心傳也在一邊枯坐,久久之後,當外人有人進來報告,他才回過神來。
“司令,有一位從上海來的姓李的客商要見您。”屋內氣氛怪異,李世甲的副官輕聲報告道。
“姓李的客商?”李世甲有些茫然,葉心傳卻道:“是找漢盛的,我來的時候漢盛交代過。”
“告訴他,不要再來福建了,也別打什麼別的主意,他救不了這裏。”李世甲罷就起身回到了內房,隻把葉心傳一個人扔在外麵。而葉心傳也沒有坐多久,第1軍司令部就來了一個參謀處處長,姓鄭,他雖然很客氣,但命令卻是接管馬尾司令部。
馬尾司令部李世甲和葉心傳等人默然而退,在鴛鴦島的李孔榮也收到了海軍裁撤所有部門由6軍接管的消息,這是中央廣播電台的新聞,另外還有來自馬尾和上海電台來的電文。李孔榮對此還算冷靜,林準高光佑等人卻情緒激動,直到數日後葉心傳再來,他們也怨言不止。
“都聽了吧?”葉心傳沒有第一次相見的喜悅,麵如死灰。
“嗯,知道了。”李孔榮點頭。“人能不能撤出來,特別是海校。”
馬尾海校因為林向欣的堅持,並未撤入內地,還是在福州。海校要讀七年,校內有數百名學生。李孔榮很早就關注海校了,他需要年輕的、有朝氣的軍官。
“已經宣布解散了。”葉心傳道,“實際上大家將秘密遷往香港。不過有幾個學生偷偷去了延安,凱濤兄也沒有阻攔,他走了也好,畢竟海軍不介入兩黨糾紛。”
“應該攔一攔的。”李孔榮歎了口氣。“走的不是**。”
“什麼意思?”葉心傳不明白李孔榮的話,“他們不心向**去延安幹什麼?”
“他們隻是被海校裏藏著的**蠱惑了,又有個把積極分子帶頭,這才去了延安。”李孔榮有些失笑,來自幾十年之後的他很清楚黨的套路。“真正的**還在海校裏,他是不會走的,不然走了這一批人就沒有下一批了。”
“你是……”葉心傳當然不知道**的套路,可聽李孔榮這麼一又覺得很有道理。
“你回去之後做一件事:誰在極力鼓吹國民黨可恨可殺,而這些人又和走的那些學生認識,就開除他出校,不管他的資曆有多老,學生又多喜好,但切記切記不可傷人,更不能殺人。那些對此有怨言的學生,領頭也要開除,其餘的先關一關,到了香港就好了。”李孔榮著海校的事情,話語凝重。
“我明白了。”葉心傳若有所思,卻重重的點頭。
“這是我寫給李司令的信,要的都在裏麵了。”李孔榮拿出一封準備好的信件道。“你早些回去,我這邊也不安全了。你走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