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相識到相知,兩個同樣推崇潛艇作戰的人居然會相互敵對,這是誰也意想不到的事情。而海軍部在下午下達了擊沉u-8號的命令,鄧尼茨覺得擊沉實在是可惜,但海軍不是他了算,他隻能想辦法在驅逐艦隊擊沉u-8號之前找到它。
“李會在哪裏呢?”護衛艇上,鄧尼茨看著身前的海圖摸著下巴。
“長官,他們應該會沿著海岸緩慢前進,如果他們要進入北海的話。”u-8號的原艇長利伯上尉提醒道,上午他本被被憲兵關押,可鄧尼茨將他帶了出來。
“按位置u-8號應該在斯卡格拉克海峽裏。如果我是他,我會盡量靠近北麵的挪威海岸,然後一點點往海峽入口挪動。”參謀長埃伯哈特·戈特中校道,“不過這僅僅是在前半夜,後半夜我將找一處海灣充電以便白在水下航行,然後晚上再上浮,一半的時間航行一半的時間充電,如果順利的話,隻要兩就能穿過封鎖線。”
戈特中校的手在斯卡格拉克海峽的北麵滑動,他認定在海軍封鎖狹窄的卡特加特海峽前,u-8艇已經穿過了這個地方。確實,如果不是因為吊運電池,u-8聽確實應該在他所的位置。
“但他們正在這裏扔炸彈。”鄧尼茨的手指向隻有三十海裏寬的卡特加特海峽,它與斯卡格拉克海峽海峽構成一個阿拉伯數字‘7’,豎的是卡特加特,橫的是斯卡格拉克,橫寬豎窄;橫段最左端就是北海,北海再往北,那就是大西洋了。
“那是……”戈特中校聳了聳肩,其實是空軍報告在卡特加特海峽裏現了潛艇,空軍飛行員的信誓旦旦,海軍不得不信——如果不信,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看來白更難找到他們。”鄧尼茨細想參謀長的話,點了點頭。如果是他駕駛著u-8號,他也會選擇白水下航行,晚上水麵航行並充電。
“長官,我們應該給所有船隻配備足夠的探照燈,然後在晚上沿海峽兩邊尋找。即便不能找到他們,也能讓他們無法上浮充電。”戈特中校道。“按照u-8號的電池容量,它隻要充電兩次就能駛出斯卡格拉克海峽進入北海。”
“我會向海軍司令部建議的。”鄧尼茨讚同他的意見。
“第二艦隊也建議參與搜索,也許他們的新聲呐能夠現u-8。”戈特中校再次建議。
*
漫長的黑色最終褪去了。在晨光照亮這片海峽前,電機停止了運作,四組蓄電池都已充滿。在命令潛艇心駛出這片多島海域之後,李孔榮開始對全艇人員進行訓話:
“我是艇長李漢盛,接下來潛艇將從水下穿過斯卡格拉克海峽抵達北海。此段航程一百六十海裏,預計需時四十時。我要求你們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要驚慌失措,更不能放棄自己的崗位。你們切記,全艇三十三名船員已同生共死,你的任何不當舉動都會給其他人帶來災難。
日軍正在進攻我們的國家,南京早已失守、武漢早已失守、廈門早已失守,福州危在旦夕、重慶危在旦夕。此前,我們一直想著潛艇下水,然後駕駛它回國作戰。現在,我們實行了這個目標,這艘潛艇不但新而且大,性能更比我們還在船塢裏的潛艇好。這艘潛艇得來不易,我們不但要愛惜它,更要把它帶回國去,為海軍犧牲的弟兄、為苦難的同胞報仇。
兄弟們,我們已經改寫了中國海軍沒有潛艇的曆史,我們還要續寫中國海軍抗戰的曆史。咬緊牙關、排除萬難,我與諸位共勉!完畢。”
李孔榮訓話極為簡短,他一訓完話則命令道:“航向二八五,把定;雙伡慢前進,”
“航行二八五,把定。把定。”舵機立即回應,此後則是輪機艙的回鍾:叮鈴一聲,兩麵伡鍾重合,電動機以四節航前進,艙內是一片電機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