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使敵人偵破我軍動向，以上部隊在總攻前都應晝伏夜行……”
李樹森一邊，軍部的一個參謀就拿著杆子在牆壁的作戰地圖上前比劃。命令聽起來很麻煩，簡單就是各師在這兩晚上努力貼近日軍，以求在日軍遭受裝甲軍打擊後快投入戰鬥，搶得步兵部隊的頭功。簡單介紹完自己的布置後，李樹森又道：“日軍戰鬥力確實強於我軍，可大家有沒有想過，日軍到底強在哪裏？
兄弟的看法是：他們第一強在頭頂有飛機協助作戰，我軍在飛機壓製下隻能被動挨打；第二強在有強大的炮兵，我們一個師、哪怕是德械師也隻有一個炮兵營，他們呢？都是一個團。炮火的力度也不一樣，我們的炮彈是金子，從炮買來的時候就隻配一千炮彈，一場仗打個幾十就了不得了；日軍呢？其他不，淞滬打下來、南京打下來，他們每門炮打的炮彈就不止一千，最少有兩三千；第三強是日軍有組織，官兵訓練有素，部隊協同默契。
日軍是很強，但這一年來大家也能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單純的一個班、一個排，他們未必能比我們強上多少，我的是德械師，槍都端不穩抓丁來的農民不算。可到連以上、團以上，日軍的戰鬥力是成倍上漲的，我們則基本在原地打轉。
但日軍遇到裝甲軍就不同了！裝甲洪流一旦衝起來，日軍炮兵就會擊毀、日軍建製就會混亂，他們將各自為戰，最終被我們各個擊破，這就是裝甲師為何配屬摩步師的原因。現在我們等於是88軍的摩步師，雖然沒有腳踏車，可我們離得近。一旦總攻，我前出之部隊即可配合88軍作戰，徹底圍殲日軍混亂部隊。
另外，裝甲旅的雨庵已經和我們商議好了，他的旅將從靠南的一側衝擊日軍，到時候我們可以配合他的坦克作戰，他會和底下的人打招呼。”
李樹森把計劃的是萬無一失，李良榮幾個都在摩拳擦掌了，唯獨陳瑞河依舊心思沉重。部隊前出在他看來太過危險，萬一日本人沒有被打散怎麼辦。
“榮光兄還在擔心？”李樹森介紹作戰計劃的時候，桂永清一直盯著陳瑞河看，見他毫無喜悅振奮之意於是開口責問。
“兄弟不敢。”都是一期的大哥，陳瑞河不敢多做質疑。“我就擔心不遵照此前的命令，校長知道了那可要生氣。還有薛司令那邊，6師畢竟駐守在蘭封城，萬一他問6師為何出城，我該怎麼？”
“薛司令！”桂永清低哼了一句，他拿起開封過來的那張電報，笑道：“他的電報有用嗎？現在是校長全權指揮，從我們到蘭封，他除了下令部隊禁止擾民，他還下過其他什麼命令？至於校長那邊……，句不好聽的話，校長身上的壓力極大，台兒莊大捷可是李宗仁指揮的，瀨穀啟也是桂軍打死的，那傻缺的坦克旅當時隻把6聯隊衝散了而已，聯隊長跑了不，聯隊旗居然也沒有繳獲——那個傻缺居然還什麼日軍的屍體就是最好的功勳，他都不知道日軍戰俘有多麼精貴，金山衛抓的那些俘虜吃的比我都好，還有報紙看、有戲聽。”
桂永清著著就岔開了，但在李樹森的提醒下，他很快就強製擼正。
“校長的顧慮是此戰能不能全殲土肥原師團，什麼違令不違令，全都看結果。我們打好了，校長會在乎違令？他隻會給你勳章，然後，‘嗯，我很欣慰’……”
桂永清實在是太想立功了，他覺得他在德國所學種種於國內全然沒有揮。本來，關愛他的何應欽在開戰之初要把他的教導總隊調至後方，將教導總隊擴編後在第二期加入戰鬥。但自負甚高的他非要馬上參加戰鬥，可惜的是從淞滬苦戰下來，被壓著打的教導總隊一直就沒有立功，現在有此良機，即便不管什麼裝甲第軍，單憑證明‘我有、我可以’，他就要違令行事，在邱清泉默契配合下打個大勝仗，最好是活捉土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