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要在中國海軍麵前露一手,萊曼-威廉布洛克少校靠碼頭的時候易於平常,他將u艇駛至泊位外檔的適當距離,然後轉外舷雙進伡,牢牢控製住船向下風偏轉的度,借助風力使潛艇向碼頭橫移,等艇輕輕靠上碼頭時,再拋出纜、倒纜進而落錨。
‘你娘!’李孔榮在心裏暗自罵了一句。離靠碼頭是船舶駕駛的重要課程,他就是在靜水港靠碼頭也要折騰半,然後被德國船主和岸上的德國人嗤笑,現在風這麼大,這家夥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讓李孔榮看的牙直癢癢,他這是什麼意思?
“歡迎您少校先生。”站在最外側的林準先對萊曼-威廉布洛克敬禮,之後是德國人對李孔榮敬禮:“很高興能見到您,上校先生。”
“我也很榮幸見到您,少校先生。”李孔榮打量著疑似給他‘下馬威’的德國艇長,此人二十六歲就是少校,真是年輕的過分。他穿著淺灰色的皮衣,裏麵是藍色的呢製海軍軍官服和一件毛衣,臉上的笑容尤為可親,眼睛是眯著的,笑的時候露出一個酒窩,
“不是,這是我的榮幸。”萊曼-威廉布洛克仔細打量著李孔榮:難得的高鼻子,帶著血絲的眼睛非常明亮,目光含著笑意同時若有所思。“您讓日本海軍吃了苦頭,大家都在談論您。”
“是嗎?”李孔榮眯眼笑了起來,他感覺這個萊曼-似乎是個比較好打交道的人。“我聽日本人要絞死我,為他們的人複仇。”
李孔榮到日本人的態度,萊曼-威廉布洛克聰明的不借話,他道:“司令閣下讓我代他想您問好,他很抱歉事情被耽誤了,還有他他非常喜歡您送給他的那個船模。”
鄧尼茨那次答應最遲後派出訓練艇,但直到一個星期之後訓練艇才到達,李孔榮這段時間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待。今,訓練艇終於來了,與之同來的還有鄧尼茨的歉意。
“我們是朋友,抱歉就太見外了。”李孔榮笑,他完又道,“我能參觀潛艇嗎?”
“當然!”德國人笑容中看不到任何戒備,這似乎間接印證了李孔榮此前的猜測——德國人訓練艇派過來前要做一些必要的保密措施,以免像上次一樣被李孔榮看到柴油機銘牌。
潛艇已經落錨並係好了纜繩,李孔榮順著鐵梯上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搖晃,隻有皮靴踩在甲板上的‘咚咚’聲。在萊曼-威廉布洛克的帶領下,他爬上了圍殼,進入了司令塔,然後順著梯子到了艦艇內部。先進入潛艇的德國人已經打開了照明燈,狹的潛艇內部柴油機雖然不在工作,但依舊是一股濃重的柴油味,艇內很安靜,隻有電羅經的吱吱聲。
“這裏是潛艇的控製台,”萊曼-威廉布洛克介紹著這艘潛艇。‘啪啪’兩聲,他打開了潛望鏡的把手,“這是潛艇的潛望鏡。”
“我能……試試?”上次來僅僅是參觀,德國人沒有邀請,陳紹寬等人什麼都沒有觸碰,現在這艘訓練艇歸自己使用,李孔榮終於提出了這個要求。
“當然。”萊曼-威廉布洛克不以為然的點頭,使用潛望鏡在他看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而據他所知,李孔榮就是中國海軍指定兩個艇長中的一個。
隨著電機的嗡嗡聲,潛望鏡被拉了上來,李孔榮伏在潛望鏡上,左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視界——帶十字標的圖像,另外在圓形視界的上方和右側,還有兩條帶刻度用於標示高度和長度的刻度線,這完全不同於他以前玩過的獵殺潛航。按動手把上的變距按鈕,視界的放大度在一點五倍和六倍之間變換,不遠處的海港入口也隨之變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