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尼茨幾分鍾之後呼喊自己的副官,待他進來,他道:“幫我打電話給中國海軍的李中校,就我非常希望能與他共進晚餐。如果他有時間,最好是今晚上。”
李孔榮中校當然有時間!半個多月以來,他每都打電話到鄧尼茨的辦公室,每次得到的回話都是上校已經外出,請過幾再來電。每就這樣,如果不是真的外出,那就是鄧尼茨不想見他。可真的是不想見嗎?他私下判斷是不可能的,他與鄧尼茨之間永遠有聊不完的潛艇話題,鄧尼茨也樂意聽他一些‘新奇’想法。
鄧尼茨一的沒消息,他車禍中被撞斷骨頭卻一結實起來。就在上周,他終於扔掉了討厭的拐杖,自由行走起來。這種感覺確實再好不過,他算是徹底的自由了。隻是,當下的局勢正在全麵惡化:國府商議之後,密令大使程放再蔣百裏到達後將那份柏林警察局檔案交給了國防部長馮·勃洛姆堡元帥。事情會是什麼結果李孔榮不知道,但顯然毫無作用。
德國事情如此,國內戰局也不容樂觀。就在前,日軍占領了大場,大場是中國軍隊的防禦中樞,此地一失,中國軍隊最好的選擇就撤出上海,可實際上中國軍隊一退再退、步履艱難,可就是沒有徹底撤出上海的意思。看來常凱申還是希望守住上海這個經濟中心,以求列強幹涉。
如果李孔榮沒記錯的話,這個月日,日軍統帥部就將抽調第6、第18、第114師團,以及國崎支隊等共計十二萬人組成第1軍,這支部隊計劃從杭州灣北部的金山衛一帶登6。一旦登6,順著去年完工的蘇嘉鐵路,日軍能輕鬆切斷數十萬****的後路,屆時徹底失控的軍隊將拋棄一切、落荒而逃。按後世的統計,撤退期間的傷亡居然過作戰三個月的傷亡。
金山衛的四艘魚雷艇和水雷陣真的能力挽乾坤嗎?李孔榮毫無把握。其實他對海軍也很失望,封江西退並無不妥,江陰海戰損失也在情理之中,可堂堂中國海軍為何在開戰後連顆能用的水雷都沒有?!他可是記得陳紹寬和周應聰兩人拿著外彙在歐洲各處買什麼艦船裝飾品的,這些裝飾品最後與周應聰、林獻炘同船回國。
軍火庫裏能用的水雷沒有一顆,卻買一些裝飾用的銅器樂器陶瓷。這兩件事情幾乎生在同一個月內,不由不讓他結合起來想:陳紹寬就是個隻要麵子不要裏子的官混混,他在乎的是裝飾、是英皇登基加冕時的座次,根本就不管艦隊作戰的必需物資。這樣的海軍部長能布置好金山海軍防線,他極為懷疑。
真是一群苟且的上官!李孔榮不得不得出這個結論。另外他們還有一個生活在幻想世界,無法看清現實的黨國領袖。好在他對南京那群人已經絕望了,是以不再幹上回撕國旗的蠢事。熟知海軍內情的他並不擔心有人告狀,既然會被海軍部派出國,那自然是閩係嫡係,忠於黨國的已全部打入另冊——可別忘記去年輪四班是全班一起被開除的,而且就在畢業典禮的前一。是四班違反校規不出操,根本原因是南京來的政治教員溫建民在輪四班裏展複興社社員,要學員效忠黨國領袖。事後溫建民當即被馬尾要塞司令李世甲給扣了,先恐嚇要槍斃他,最後將其禮送出境。
如果海軍在軍政部算個屁,每個月五十萬軍餉都領不齊,還要靠銀行貸款周轉,那常凱申和他的國民黨在海軍心中也隻能算個屁,從上到下,人人都有杜絕黨國顛覆和滲透的義務、責無旁貸。這種背景下,撕國旗這種事自然不會有人告狀,更不可能報告國府。但這事情依然是一個隱患,假如哪他要和林準爭奪潛艇艦隊司令,撕國旗的事情肯定會從哪裏冒出來,可現在,他暫且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