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孔榮的周應聰啞口無言,這些困難他之前也考慮過,特別是資金。就他看來,要想打開局麵,李孔榮不管能力如何,兩百美元都太少了。可陳紹寬喜歡一個人就一直喜歡,討厭一個人就一直討厭,而且出國以來李孔榮沒一件事情讓陳紹寬看得順眼。既然如此,打聽德國潛艇的重任,自然不會寄希望與他,資金當然有限。
“真是……”李孔榮走後,周應聰心有感觸卻不知如果形容,他隨即點上一根煙開始不去想這件事情。而李孔榮回到房間也坐在書桌前默默抽煙,旁邊的林準不知道在哼著什麼曲子,對他完全是無視——對他來,這個討厭的人馬上就要滾蛋了。
次日一早,收拾好行李的李孔榮在周應聰的陪同下出了旅館前往火車站。兩人分別也無太多語言,招招手就走了。一切都不順心,好在作為孔祥熙的副官,火車定的是頭等車,這終於讓他舒服了一些,而外交簽證也給予了他不少特權便利,每次過境僅僅是驗照,並不要報備現金和隨身物品,這使得同車赴德的一個意大利少婦頗為詫異,之前她得知此人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後便失去了談話了興趣,進入德境後她開始用並不流利的德語攀談起來。
“想不到您也去柏林!”晚上查過證件後,少婦又開始話。她三十多歲,渾身香水味,無名指上則戴著一枚墨索裏尼的鐵戒指,她感覺李孔榮是個大人物,而不僅僅是個普通軍官。
“是的,夫人。”李孔榮生疏的著德語,在他的審美中,少婦長的不美,皮膚也不白
“夫人您也去柏林?”他臉上無半點厭惡的神情,眼睛裏放著光。
“是的,我丈夫就在柏林工作。”少婦眼神有些閃爍,手上緊緊捏著一把扇子,她見李孔榮看著自己微笑,又補充道:“他是個大公司的職員,我不得不常常去看他。”
“您真是一個好妻子。”李孔榮找不到更好的話來恭維。
進入德國他就想到希特勒,想到希特勒他的心就難免躁動。就好像要去動物園看亙古巨獸一般,他終於要親自看到並接近這頭巨獸。勸元不要戰爭?那是不可能的!告知元要提防諾曼底登6、同時早日研出核彈,這也是不可能的!他該些什麼、做些什麼?再有,他能用所知的那些史實從希特勒身上榨取出什麼東西?潛艇就不要想了,希特勒賣不賣潛艇還不知道,用潛艇交換情報那更是聞所未聞。
郵船上他考慮了不少事情,結論就是不管是為打日本人還是為自己,他都需要大量大量的金錢。這就讓他產生了情報牟利的想法——在曆史事件生前告知對方事件即將生,然後再謊稱自己身後有一個無所不知的情報網。為了維護這個情報網的運作,他必須收取一定情報費用。
想到這個主意李孔榮後就開始竭力回憶起那些曆史事件、武器技術以及知名間諜。然而即便他是一個過目不忘的軍著翻譯者,他所知道的東西、特別是和德國有關的東西還是不多,幸運的是相對於國外,他對國內的記憶比較全,看來常委員長要被敲竹杠了,隻是,常委員長是個窮鬼,而且畢竟是抗日,常光頭即便賴賬不給錢他也不得不把情報告知過去。
錢!錢!錢!!這些李孔榮想的就是這個東西。上海的房子已經準備抵押了,資料已經報給了銀行,估計要兩個月後才能把錢貸出來,可這些錢是李孔榮少校的私房錢,有等於無。而陳紹寬給的一百塊美元等於在抽他的臉,這完全是打叫花子,打聽個鳥情報。
“李先生,這是我在柏林的電話,希望能再次見到您。”意大利女人看著這個難得英俊、眼神亮的中國人,寫好一張紙片,優雅的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