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軼雲的話無疑就是一種回應,楊仲華喜出望外,從自己的胸前摸出兩個瓷瓶來,他將其中一瓶交給黃軼雲,說道:“這是毒藥,隻要黃掌門喝了它,在下便將手中的解藥交出來,別妄想著從我手中搶過去,解藥的用法我還沒說。”
不愧是三慮先生,他把所有可能都考慮了進去,毫無紕漏,馮晨省下意識地伸手欲奪下毒藥,可他那裏趕得上黃軼雲的速度,他這一下不出意外地撲了個空。孫小玲想掙紮著坐起來最後卻無果,最後隻能無奈地跌坐下去,急道:“黃掌門,愚婦雖然遠離世事兩年,卻也知道中原江湖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需要您坐鎮領導,豈能因為我一介婦人而枉送了性命!”
整個大堂除了孫小玲,沒有一人出聲,黃軼雲笑了笑,對馮晨省說:“去,把黃門主叫來。”
黃軼雲孤獨一生,隻有黃玲這一個女兒跟著他相依為命地長大,此番他讓馮晨省把黃玲叫來,想來是為了交代後事了,楊仲華沒有理由阻止。黃玲很快便隨著馮晨省趕來了議事堂,她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一進門隻輕輕地喚了一聲,“爹!”
“玲兒,今日我隻是你的爹,也隻說一些家常話,爹走了之後,記得將我和你娘葬在一起,挖墳的時候記得小心些,不要驚擾了你娘。”黃軼雲並不廢話,果斷地交代著自己的後事,黃玲抿了抿嘴,最後一個字也沒有開口,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黃軼雲又轉身對楊仲華說道:“老兒之所以得江湖人的信任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為老夫知人善用,沒有了我,暮雲派還是原來的暮雲派,恐怕,徐煥這二十多年蟄伏的心血要白費了。”
語畢,黃軼雲不假思索地將瓷瓶裏的毒藥一仰而盡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願看到楊仲華和刑真得意的眼神,更不願看到親友眼裏的點點悲傷。
黃玲和馮晨省一起將黃軼雲抬走,議事堂裏隻剩下了龍吟教的兩位堂主以及莫桑和孫小玲,看著留去的三人走遠,楊仲華將視線放在了莫桑的身上,神情莫明。後者見狀淡淡一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可不是黃掌門,不會去做舍生取義的事,我的臉皮厚,不怕你取笑。”
楊仲華挑了挑眉,點點頭道:“莫掌門說笑了,家師一直念叨著對您的敬重,他日定當親自登門拜訪,在下就先告辭了。”好一句客套話,楊仲華說完轉身便走,可沒走了幾步便被莫桑擋住了去路,“留下解藥再走,楊堂主應該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在下豈敢在莫掌門麵前言而無信,等我們二人出了暮雲派的院子便會將解藥交予暮雲派的弟子,莫掌門若是不放心,可以跟出來。”
莫桑並沒有跟出去,徐煥的目的達到了,馮夫人對他們而言也沒有了利用價值,楊仲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讓人落下口舌,半柱香之後,暮雲派弟子果然送來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