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方的主導下,以張宗福為首的特大販毒案告破,那些隱藏在公職人員中敗類也大都落網了,為保證X市金融市場和金融秩序的穩定,上麵指定了特定銀行全麵收購重組國金銀行,號稱要打造中國的“瑞士銀行”的張宗澤自然也難以幸免,鋃鐺入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都得有基本的準則,否則早晚都會自己把自己玩死。X市的政壇一夜之間變了天,警察局的那些高層也基本上都被換掉了。活躍在X市各個角落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想奪取原先屬於“張氏”的地盤,一場殘酷的格局重劃戰爭眼看就要展開了,但是軍方卻巧妙的利用了這個時機把盤踞在X市多年的幾大**勢力都重重打擊了,三五年內沒人能緩的過來。這次事件的影響範圍遠遠超過X市,失去了張宗福的毒品銷售網絡,金三角的很多毒販子都不得不重新尋找銷售網絡,軍方根據毒品交易記錄順藤摸瓜肅清了不少毒販子組織。上麵高度重視這件事,對於我們幾個人都授予了勳章,不追究我們的一些不當的行為,還駁回了周睿陽的請辭報告,給他升了職,他當上了刑警隊隊長,孫立和正式轉業成為周睿陽的副手,張大寧成了信息處的主管。但是周睿陽的父親被問責了,提早內退,結束了他的政治生涯。他們也給我發了重新聘用的聘約書,但是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繼續留在警隊,很多事情我還是沒有辦法放下。
七年前,我爸媽在追查李蒹葭失蹤案的過程中發現了張宗福的毒品交易網絡,可惜消息還沒有來得及上報就被害死了。根據張宗福兒子的交代,李蒹葭的屍體也找到了,在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李全看到李蒹葭的屍骨後幾度暈厥,實在叫人不忍再看。經法醫對屍骨的檢查,李蒹葭是被人一槍爆頭而死的。那天晚上的晚會實際上是為了招待幾個金三角來的毒販子的,李蒹葭太不幸了,她被一個毒販子看上,結果就被強行擄走了,在她企圖逃跑報警的過程中,就被人開槍打死,隨後屍體被埋在荒山上。李蒹葭死後,他們就開始了一係列動作阻礙案件的調查,清理犯罪痕跡。
天有點冷了,還飄著毛毛細雨,更顯陰冷。一大早我就起床去花店挑了束最美最鮮豔的菊花,然後叫了出租車把我送到烈士陵墓園。我沒有打傘,任憑細雨打濕我的衣服和頭發。見到墓碑上我爸媽的照片時,那熟悉的容顏直接擊中了我的內心,我還是止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想告訴他們殺害他們的人都被抓了,但一想又沒有必要,什麼都比不上他們還活著重要……可惜隻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想起過去的種種和連日來的疲勞驚嚇,我越來越覺得委屈,你們怎麼能把我孤單單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呢?怎麼能放心讓我一個人去麵對這可怕的世界?可所有的責怪埋怨實際上都是思念的另一種麵孔……雨越下越大,一遍遍衝掉我臉上的淚水,就好像爸爸媽媽不想看到我流眼淚在幫我擦淚水一樣,可我偏偏就是不想停下眼淚,我壞心的想他們看到了一定會心疼吧,這樣子如果下輩子還能遇到就會更加疼愛我吧,就不會突然離開我,會看著我上學,畢業,工作,結婚,當媽媽,會一直陪伴我長大吧。
冰冷的衣服貼在肌膚上,寒冷徹骨,但我卻一點也不覺得難捱,我隻是想發泄想訴說我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悲傷,所有的委屈。
“梁夏,你怎麼在這淋雨?”聽聲音我就知道是誰,但我實在沒力氣搭理他了,悲傷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周睿陽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我身上,還給我打了傘,他一把把我掰過來,一臉擔憂:“梁夏,別這樣,好嗎?我們回去!不要再看了!你看你都快凍僵了!”
我又回去看了一眼我爸媽的照片,眼淚掉得更急了,視線都模糊了,我一把擦掉淚水,這淚水讓我都看不清了,可怎麼擦都看不清了,我伏在地上痛哭不已,周睿陽把我拉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裏,安慰道:“不要哭了,沒事了,你已經給他們報了仇了!他們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麼難過。”
“這裏好痛啊!我該怎麼辦?”我從他懷裏抬起頭,指著胸口問道,我多想有人能告訴我一個解脫的辦法。
“我知道,我都知道,咱們回去,不要再看了!以後有我呢,我會陪著你的……”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說道,但我已經聽不到他後麵的話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他正趴在我的病床邊熟睡,我稍微一動他就醒了。
“梁夏,你感覺怎麼樣?”他焦急問道。
“沒什麼事了。”我動了動幹巴的嘴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