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一艘漂泊的船,由家鄉哈爾濱漂向北京,又向新加坡,其間還夾雜著東南亞、歐洲、非洲,本意目的地是加拿大,卻無意駛向了澳大利亞,誰知這竟是我一生的港灣。
在溫暖的陽光下,我仿佛一個熟睡的嬰兒終於躺在了母親的懷抱,恍惚間醒來,覺得這似乎就是我的前生。
波特蘭·羅素在1950年說:“澳大利亞為人類指出了通往未來更加幸福命運的道路。”“我在離開你們國家的時候,要比我剛來到你們中間時對人類抱有更大的希望”。
的確如此,我是帶著濃重的儒家哲學的痕跡來到澳洲的,但很快我卻發現我骨子裏的人生理想就在這裏。“澳大利亞不是個競爭奮鬥的社會。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操心有錢人和讀書人的作為。他們一般總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房子,汽車,牡蠣,曬黑的皮膚,龍蝦,高爾夫,網球,衝浪釣魚和花園。對他們來說,人生的意義體現在周末和假期。”與其說我熱愛澳大利亞是因為認同他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還不如說其實我們是不謀而合。
不期然,我在澳洲生活已經10年了,10年來太多的故事和細節感動我,讓我生出這份熱愛,我想我的後半生就將伴隨於此地了,於是我就想到將這些細節記錄下來,從一個女記者的視角感知澳洲的風土人文,政治經濟,感受澳洲最普通人生活的細枝末節,喜怒哀樂。無論是大事件,還是小故事,我願自己的文字就像一個攝影鏡頭,隨意撲捉,讓您跟隨我翻閱這10年的一點一滴………
那麼首先我就介紹一下我生活了10年的墨爾本。
如果說悉尼好像是紐約,那墨爾本則可說是倫敦,古典和現代一樣不缺。我喜歡倫敦,可惜1996年我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上帝恩典,2001年我來到了墨爾本。
墨爾本是那麼古典,整齊的城市街道之間遍布著隱蔽的鵝卵石巷道,窄窄的,兩邊卻有林立歐洲風格咖啡館和小吃店,幽暗卻散發著溫馨的燈光,講究的桌椅和諧地排列在巷道的兩側,你就是想坐下來,肯定不是為了吃本身。
但咖啡是墨爾本不得不提的,它被稱為是“全澳大利亞最好的咖啡”,占有墨爾本人以及向往墨爾本的人們的靈魂。但城市的節奏並沒有因為咖啡因的刺激而變快,仍然緩和而悠閑。那糕點也是美輪美奐,如果不會腐爛,你一定想帶回家,擺在書櫃之間,不管是看,還是嗅著那散發的幽香,你都會忍不住但又不忍心去吃。來到墨爾本,不品嚐一杯香濃的咖啡,不試吃幾種精致的糕點,一定成為一生中的遺憾。
不過墨爾本的古典不像倫敦那樣氣勢宏大、高人一等的做派,它永遠是屬於平民,就是你的鄰家,絕不會讓你害怕高檔,拒你於千裏之外,哪怕你喝醉了酒,歪歪斜斜躺在其中,也不破壞其中的美感。
從巷道一拐出去,就完全是另一番的天地,繁華,熙熙攘攘。去BourkeStreet步行街,逛逛曆史悠久的墨爾本中央郵局,這個曾被燒毀了郵局,如今已經是高檔的服裝商場,著名大商場Myer和DivideJohn也在這條街。然後拐入QV小巷及其他小路裏鑄鐵拱廊的商店,說不定能淘到又便宜又特別的物件。
你還可以去曼徹斯特(ManchesterLanes)欣賞現場爵士樂表演。在喬治大道(GeorgeParade)的地下室餐館用餐,或前往唐人街吃頓我們中國的早茶。
夏日裏,樂隊在古老的哈德維爾巷(HardwareLane)為用餐者演奏著小夜曲。你還可以在弗林德斯巷(FlindersLane)尋找原創時裝,欣賞聯盟巷道(UnionLane)大膽的塗鴉壁畫。關於塗鴉,後麵有專門的一篇文章,它讓我的神經混亂卻又震撼。你還可以遊覽藝術畫廊,欣賞從懸掛雕塑到互動音景的前衛戶外展覽,絕不屬於多麼可望不可即的高深藝術,仿佛就是你朋友那個頑皮孩子的傑作。
墨爾本被雅拉河(YarraRiver)一分為二,河邊的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和林蔭大道彰顯著歐洲殖民早期的風貌。維多利亞式、哥特式建築比比皆是,充溢著懷舊的情調。意大利街、中國城、越南街、土耳其街、葡萄牙街也各具特色,又訴說著這個多元化城市的曆史。
除了步行,你還可以坐上免費的那種猩紅色古式電車,在“哐啷哐啷”的慢速節奏中和中世紀般的電車鈴聲中,懶懶地品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