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大國南方山裏邊,這個幾乎要步入時代快速發展潮流的年代裏,出現了一個完全不符合時宜和科學現象的怪東西。
那是一個身高兩米以上的家夥,通體鎏金的散發著暗色的金光,身體上仿佛附著了一層髒兮兮的汙垢,但仍舊可以感受到那股金色光芒正從他的身上熾熱的放射出來。
這是個有著人形的家夥,如果有膽大的人湊到近處,會看清那是個枯瘦的…金質骨架骷髏!
他左手裏隨風飄搖的繃帶帶著腐爛的青紫色,腐臭味道異常的怪異,他正用那雙空洞的眼窩,緊緊地盯著山下的一個寨子,眼窩中突然閃動一下火紅的亮光,像人的瞳孔一樣就那麼一閃,便沒有了光芒。
人死後的骷髏,往往是兩排整齊的牙齒,他也不例外,但似乎下頜骨和上頜骨之間的兩排金牙,有點愜意的微微笑了一下。
風在吹,時而風氣越大,他開始朝著山下挪動步伐,山裏的月光從樹叢灌木之間透過,才可依稀看見這個巨大金質骷髏的右手臂彎上,拖著一個髒汙的繈褓。
他的手骨異常的顯現出生前大手的寬闊,如蒲扇般的一把抓起這個拖在臂彎裏的繈褓,那繈褓之中,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孩,正憤怒不堪而又痛苦的喘息著,鼻翼翕動的同時,似乎還有血水從鼻孔中溢出,小嘴可憐的一張一合,能清楚的辨認繈褓的起伏,這可憐的娃娃在努力的呼吸,小胸口吃力的讓稚嫩的肺葉充滿氧氣,想讓自己的小生命活下去。
…………
寨子裏,一個踉踉蹌蹌的青年男子,他正朝著回家的小路跌撞前行,他並沒有喝醉,而是剛剛去後山的瀑布下抓魚了,寨子裏都知道,這家夥的嶽父,是全寨子裏最備受敬仰的老阿公,算是這個寨子裏的族長。
而這家夥的妻子,族長的女兒周雲荷,剛剛產下一子,有些慫包做派的這家夥,在嶽父的怒目之下,無奈趁夜去後山那裏抓魚,要給自己的愛妻弄一鍋魚湯補補身子。
“我楚長風,是要頂天立地的老爺們,這入贅的滋味真是夠夠的了,後山什麼地方,那是埋死人的必經之路,要不是我有點當兵的膽魄,早嚇的魂飛魄散了,奶奶的,也就是你是我老丈人,我們北方都是給媳婦弄老母雞湯,還得坐不下床的月子,我……”楚長風想到這裏,顫抖的手拎著幾條已經沒力氣的活魚,他這隻左手上有傷,黑燈瞎火不知道怎麼碰傷了手,年輕氣盛,怨天尤人的,估計剛才是掉河裏了,渾身濕乎乎的,石板路上都聽得見嘩嘩滴落的水聲。
突然他說道這裏住口了,他不得不住口,作為一名現役解放軍少尉軍官,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充滿瘴氣的山區,在並沒有喝酒的清醒夜晚,看花了眼的發現了一個怪家夥!
就在他還沒說完的一瞬間,一道如同電掣一般的金紅色光流,從山上那邊的方向一閃而過,回頭看去,好奇心的冷靜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當他一轉身,之前那個巨大的人形骷髏就出現在了他下巴脫臼的表情麵前!
“你的孩子,把他養大,我會看著你的!”這骷髏居然說話了,但楚長風並沒有看到他的上下頜骨翕動,也不清楚是哪裏發出的聲音。
山風吹過,骷髏肋骨之間“嗚嗚”的發出短促的呼嘯。
楚長風定了定神,一般人早就嚇跑了,他是人民子弟兵啊,豈能讓這現實的眼前幻想嚇倒!
於是他揉了揉眼睛,伸手一摸褲腰,這才想起來回家探親是沒有配槍的,情急之中,東張西望一下,他怕自己看見了幻想,萬一有夜裏不著家的家夥在外邊溜達,自己要是開口對著空氣說話了,人家一定以為自己魔怔了。
好在周圍沒人,於是楚長風小聲的吟了一句:“急急如律令??臨兵鬥者……”
“別吵,這裏沒有別人,是人都能看見我的存在,不用認為是幻覺,我是鬼金剛,奉命守護****大地,這個孩子,從現在起就是你的兒子,把他養大,一切事端都會因他而起,但我會罩著你們的!”
鬼金剛又說話了,楚長風對這麼流利的說出普通話,而且還說了個“罩著你們”這樣詞彙的東西,有點不由自主的感覺可笑,還****,還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