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竹說話的時候，也不打算隱藏自己的模樣。他從腳開始變化，那是一雙和帶著鱗片的手爪完全不一樣的肉墊爪，像巨型狗狗的腳，但隻是像。
不過一看就是肉墊之間藏著鋒利指甲的類型，而且還是那種彈跳力和奔跑能力都超級好的狀態。
緊接著是一條蓬鬆的大尾巴，比孟詩晨兩隻腳並在一起差不多大的那種，金黃色的尾巴和身上的毛絨一樣。旦尚君竹在變化完成後就迅速收緊毛絨，瞬間那些鬃毛就變成金色鱗甲。
很奇怪，完全不一樣的黑色和金色在他身上竟然互相輝映，威風凜凜又漂亮，和冥符的搭配很相似。
臉還是尚君竹的臉，耳朵卻變成了尖尖的獸耳。有點像豎著的犬類耳朵，直接立在頭頂，同樣是和尾巴一樣的金色，配合著他一頭柔順如緞的黑發竟然毫無違和感。
“那尚君竹是什麼時候……”孟詩晨張了張唇瓣，要怎麼說？什麼時候死了？但他不是已經死過了嗎？
琢磨片刻，在對麵的混沌睨著她的時候，孟詩晨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尚君竹是什麼時候被你吞掉的？在我來這裏之前，還是我來這裏之後？”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孟詩晨近乎緊張得手心和腋下都浸滿了汗珠。那個將她帶到這裏的尚君竹，教她武功的尚君竹，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尚君竹不是這個怪物，她想聽到這樣的答案。
不過，事與願違。混沌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很好笑，頭頂的耳朵誇張的抖了抖：“當然是在之前，這個有地窖中的冥符作證。”
孟詩晨心下一涼，臉上的神色變化卻不大。她已經在各種壓力橫生的情況下學會了關鍵時刻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表露在臉上，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
“你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好，你們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看慣了謊言和虛幻，在事實麵前竟然露出這種表情。”混沌彈彈圓指甲繼續道。
孟詩晨冷笑著反唇相譏：“那是因為我們人類和你這種怪物不一樣，我們有心，有情。有愛恨，才會有你不理解的表情。”
混沌彈指甲的動作微頓了一下，卻沒反駁她，隻是轉臉看了一眼下麵血腥的戰場順著她的話道：“也是，否則怎麼會成為了亡靈還會生出我這種怪物呢？”
“我是從尚君竹這個亡靈的恨意中誕生的，沒有魂體本源隻能依靠他存在的混沌。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一團，但隨著他發現更多的真相，我就會漸漸成型。我完全成型的時候，應該是在他和百裏齊在冥界對峙的時候吧？”
混沌的眼睛向兩團純黑色的墨水，盯著孟詩晨：“在那之前，他的所有行動都是我提意見，但他自己去做。經過冥界一劫之後，我們徹底融為一體，這也讓他堅定了利用你去騙取羅盤和《易能圖》來完成我們大事的想法。”
“哦，對了。有件事你應該知道，其實你在穿過時空裂縫還能活下來，真的和陳摶一樣是個奇跡。要知道起初的時候尚君竹找了兩個人都全失敗了，他們剛踏進時空裂縫就被撕裂成碎片，連塊皮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