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輩子,體驗過人生百味,經曆過人世坎坷,有過浴血奮戰的經曆,心誌已經磨煉地如鋼似鐵,膽量不會脆弱的像塊豆腐,稍一用力就會四分五裂。
可是現在,刹那間的所見,真的嚇到了他。
“爹,你怎麼了?”韓超驚愕地問道。
“不成體統,大驚小怪。”
接住韓超話茬的並不是韓父,而是黑袍大漢,他睜開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韓超,忽然,手指輕輕一彈,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光團激射向韓超,嗖一下就沒入他的體內。
速度快的若流星趕月,韓超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刹那,他駭然地發現,他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即使想抬一下手指張一張嘴都辦不到。
那種力量無影無形,卻大的不可思意。
八字出口,黑袍大漢又閉口不言,孤自掐著手指,似乎在感應著什麼,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漸漸地竟然嶄放出了笑容。
稍做調整,韓父壓下震驚的心神,撇了眼“火堆”後轉頭望向韓超,發現他一動不動,如泥塑木偶般無神,心中一緊,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前輩,我父子二人鹵莽到此,打擾了前輩的靜修,還望前輩寬恕,莫要為難我兒。”
那一雙眼睛枯寂而又猙獰,韓父感到震驚和恐懼,而震驚和恐懼之後,他意識到,他們遇到了了不得的人,而這人,或許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而此刻韓超的情景,正驗證著他的推斷。
看到黑袍大漢並不理會他,韓父心中焦急,卻隻是規規矩矩地站著,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敬,他的手段,已經超出了武的範疇,或者準確地說更像是傳說中的神鬼之力。
董成與其相比,簡直就是個屁。
“上人,小民韓景文,小兒韓超,由於得罪了人才星夜趕路,逃避到此,並非有意為之,還請上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了我兒,我們立刻退去。”韓父表現得更加的恭敬,再次深深一鞠躬,而這一次,他不再起身。
晚風蕭瑟,月光清冷,寂靜的山道給人一種陰森的鬼秘之感。
“哈哈哈,好!好!好!”
忽然,黑袍大漢撫掌大笑,連說三聲好,然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心念一動,那個光團便躥出韓超的身體飛了回去。
韓超頓覺身體一鬆,那無影無形的束縛之力來的莫明其妙,去的也是幹淨利落。
“小子,還不直起腰來,給誰看呢?庸俗!孬種!要不是老子今天心情好,你這種沒眼色的軟蛋,早一把掌拍死了。”黑袍大漢瞪了眼韓父,繼續罵道:“老子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你們這種連螻蟻都不如的小屁孩,值得老子出手嗎?”
韓父唯唯諾諾,老臉通紅,嘴角抽搐,自己怎麼說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咋就和自己的兒子一道成了此人口中的小屁孩?看他的樣貌,恐怕比自己還要嫩上幾分。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忍了。
而且讓人無語的是,看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說的話卻是毫無邏輯,前後不通,既然標榜自己是個講道理的人,還在乎什麼心情,莫非隻有你心情好的時候才會講理?
從束縛中解脫而出的韓超,不及壓下心中的震撼,忽聽黑袍大漢的話語,頓時麵色古怪,小心地提醒道:“大叔,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不是小屁孩,而我父親更不是了。”
“口無遮攔,誰是你大叔?說你們是你們就是,爭辯什麼,難道道我是滿口渾話的二貨?”黑袍大漢又一瞪眼,喝道:“我都快四百歲了,你們才多點大,說小屁孩都抬舉你們了。”
韓父愕然,韓超目瞪口呆。
“小子,愣什麼呢?過來!跪下來拜師父!”黑袍大漢轉頭望向韓超,孤自喝道,語氣鏗鏘,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