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你!」墨涗話音剛落,那猴頭西瓜蟲便合上眼睛,似是累了,再次縮回圓球狀。
黑衣男子把西瓜蟲放回懷裏,沉聲道:「任務可聽清了?」
五人沉默,各自陷入了思緒。
良久,墨涗才忽道:「明白了。」
黑衣男子冷道:「明白了就好——」
「可是,」墨涗笑著打斷道:「我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說完,飛身而起,迅速來到那黑衣男子麵前,手心竟凝聚了一團黑氣,一掌向他拍去!
黑衣男子眼中一凜,飛身後退去到大門那邊的庭園,立定後迅速起掌迎擊!兩人掌心相擊,黑氣自兩人掌心如旋風向四周不斷擴散,威力強大吹得兩人墨發黑衣散亂,眾人也被風沙吹得睜不開眼來,忙舉手遮擋,從指縫間隱約隻覺那兩人身處的地方變成了一團混沌,分不清誰是誰!
對恃中的兩人久僵不下,墨涗揮出左拳攻擊,黑衣男子揮掌一擋,手腕一旋一掌向墨涗臉門拍去,墨涗微一側臉避開,左手一履把他的手擋撥開去,同時一腳飛起踢向黑衣男子腹部!黑衣男子迅速撤掌後退,兩人一直較氣勁的另一隻手掌這才分了開來。兩人同時飛身而起,揮起帶著黑氣的拳頭向對方擊去,在空中一招交手,兩人同時落地,背向對方,站在那裏,一時無言。
蓮花皺眉,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墨涗。
十八從木桌後探出頭來,呆呆地問道:「誰嬴了?」
沒有人回答他。
良久,黑衣男子才開口道:「怎麼樣,還要比嗎?」聲音依舊低沉無波,卻比之前少了些冰冷。
墨涗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接受任務。」
黑衣男子聞言,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墨涗突然道:「敢問閣下尊性大名?」
「陸飛。」黑衣男子回身看著墨涗道:「夏王室三殿下近身侍衛。記住,你們隻聽殿下命令,今後所有殿下吩咐的任務隻由我傳達。」
陸飛說完,正要抬步離去,忽然想起了什麼,淡淡地留下一句:「還有一點:神之氣的力量是最強的。」這才飛身上屋頂,運起輕功幾個飛躍,下一刻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墨涗默默吞下湧至喉間的血,沉默地佇立在那裏,彷佛化作了一株墨鬆,眼中幽深不見底。
二藏撐著拐杖艱難地站立起來,一方麵為那黑衣男子陸飛的離去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麵又感到無比疑惑,忍不住開口道:「那家夥說的話怎麼跟白姑娘說的一樣,難道這神之氣就真天下無敵了嗎?」
十八搖搖頭表示不知,二藏側頭一看,虞月竟一直呆立在那裏,臉上表情帶著震驚、疑惑、呆濟,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是十分複雜。二藏連連喊了她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虞月看著沉默的眾人,深知大家對那強大勢力的忌憚和不甘,想了想道:「眼下要考慮的事主要有三點:一是那所謂的夏殿下,我們是應該跟他保持距離,還是主動去跟他結交?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得知,他一定認識我們,或者至少知道我們的過去。二是我們得決定要不要執行他交代的任務,還有十天時間,我們可以慢慢想。最後最重要的一點——神之氣。不管是那陸飛、徐光還是那些山賊,在天=朝,我遇過的人物無一不對神之氣推崇之至。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更深地認識一下,甚至最好能學習到這種所謂最強內功。」
二藏點頭同意:「沒錯,我認為一切的關鍵是這神之氣,我們的功夫都還不到家,以後若是遇到其他神之子敵人,怕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我們必須盡快掌握和駕禦這種能力!」
虞月笑道:「我記得地圖上麵,中心街有個書店,就在蔡婆婆的瓜果店不遠,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關於神之氣的數據,再不濟,那附近還有個學堂,應該會有個博學多才的先生吧?」
二藏笑道:「說起來,村裏還有個文武全才的乙老先生,我們去拜訪一下乙家也許還能得到意外收獲。事不宜遲,趁天色還早,我們馬上出發吧!」
十八點點頭。
蓮花不語,轉頭看向墨涗。剛才走近時......分明聞到血腥味。
墨涗笑了笑,摸摸蓮花的頭:「明天吧!我今日起太早睡不足,現在回房再睡一覺!」
秋風瑟瑟,眾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情不由得跟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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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辛苦了,來喝杯茶吧。」
這是一處竹林間的清幽木屋,簡樸清雅,一塵不染。這個時節,大多的竹葉早已變黃,唯有那人所住的這裏,一草一木永遠青翠怡人,而那人,永遠風華絕代。
「殿下。」熱茶的香氣聞之舒心,黑衣男子的聲音低沉卻透著絲絲暖意:「他的能力並沒有殿下所形容的出眾,是否......」
「是他沒錯。」
那古樸深沉、如此令人懷念的氣息,便是相隔千裏他也能感覺得到。
那人微微一笑,眼神溫煦堅定。「倒是其他人,你可仔細看過了?」
黑衣男子道:「龍馬力量不穩,人形時算不上戰力;黃衣害怕蟲子、柔骨功使用過度會有後遺症;紅衣嗅覺太靈容易昏厥,除此以外一無所懼;和尚的弱點,如果屬下所料不錯,那是世間所有惹人疼愛的小動物。」
那人聞言,提筆寫字的手一頓,一滴墨抖落在雪白的紙上,顯眼無比。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