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豔輕輕擺了微笑給軒染,又兩眸直直的目視著墨殤,滿是讓人看了心軟的真誠,“昨個臣妾與孝妃娘娘對嫻妃娘娘實在做得太不近人情,臣妾回去反思了不少時辰,今兒,一天明便去寺中為嫻妃娘娘求個平安簽,可誰知求到的竟是禁簽,臣妾想與高僧向臣妾解簽,可高僧卻說臣妾不是這支簽的宿命人,隻有宿命人,才配知此簽之解。臣妾鬥膽向高僧尋問何人才是宿命人,不料高僧隻言,柴酥國天子。”

“朕?”墨殤微微的僵持了身子,明嫻的禁簽的宿命人是朕?

月豔用巾帕侍了侍唇,又道:“臣妾知此事並不簡單,便將大師請於宮中,向皇上親自解答此簽。還請皇上原諒臣妾的自作主張,臣妾隻是想為昨個臣妾對嫻妃姐姐的無禮,做此事來彌補,望皇上開恩。”

“高僧在哪?快請進。”墨殤急急的問道。一旁的軒染隻是靜靜的聽著並不有做任何言語,主子的話,哪裏輪得到這些做下人的插嘴。

“就在姝嫻宮外候著。”月豔說著,便向門外走去。“度公公,皇上有請高僧。”

墨殤接過僧人從袖中拿出的竹簽,阿彌陀佛,老納見過皇上。

明塔相克,滄生解難,然憂慮,擇其。

“何解?”墨殤望著竹簽上的十三個字,頓生凝慮患禍。

“老衲隻道於皇上,請皇上避閑。”僧人又一深深的鞠躬,墨殤想想,便示意軒染與月豔出去,姝嫻宮的門被關上了。“此乃天機不可泄漏,老納隻能告訴皇上,當年您在南宮修下的象牙塔的風水是與此榻上的女子相克,要麼毀塔,要麼留塔,此女子命隻係在皇上您自己手中而已。”

“第三種呢?”墨殤並沒有太過肯定的要這樣相信這位僧人所說的話。

“要麼……此塔需要一女子生生世世守著此塔,否則……”

可是,這樣的話誘惑很大,若是信了這位僧人所言,他是真話,他便終於為她做了一件事,她會感激自己麼,會不會再如此對自己麼,那麼,可以保護到她的,他便都願意去試。“謝大師。”甚至為了她,他可以對別人講出謝字。

軒鷲宮內。

“為什麼?”跡菋跪在墨殤腳下,手抓著墨殤的衣袍,昂頭問道,淚順著兩側流著,“臣妾不明白。”

“是啊,曾是皇上花了多少番力,所才為孝妃姐姐鑄成這座象牙塔。如今怎麼又要毀了去呢,皇上您請深思啊……”陌嬈也陪同跡菋一同跪在墨殤的腳邊。

他隻是愧對於跡家先祖對柴酥的孝忠,所以封她做了孝妃,賜象牙給她,她錯想了,如今才明白。

他不愛她。他愛的是那個狡猾的女子,愛的是那個傷他的女子,“要麼,即日起逐回象牙塔。生生世世不得再踏入宮中半步。”

他不知。

象牙塔是他於她,最為重貴的東西,她視為珍寶,她愛惜,用命愛惜著他給予她的所有東西,這些他都是不知。

她緩緩的鬆開緊抓他衣袍邊的手,輕輕的叩下身去,哽咽的聲音已分不清是否帶有沙啞,她道:“臣妾願生生世世守在塔中,謝皇上恩賜。”俯在冰冷的地上,許久沒有起身,淚在眼中卻如雨下,隻是他不曾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