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城震天門
震天門位於金華城百裏外鳳山境內,立於高山險嶺之中,周圍群山環繞,常年雲霧彌漫,靈氣非常濃厚,乃是修士練體聖地。
此時天色逐漸明亮,謝天毅行走山路一個時辰,終於來到震天門所在的山峰下,隻見一道寬足約六丈的石階陡峭沿著山峰延伸,直至雲霧彌漫的山腰,肉眼丈量,絕不低於百丈之下,似乎從這石階便能透露,要入此門是如何艱難,謝天毅從下透過絲絲雲霧縫隙,隱隱能見山腰上古樸屋舍,在雲霧裏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靈氣凝聚雄厚,果然是一處修煉的好去處!”
謝天毅看了看這身軀所拜入的師門,眉間露出一抹滿意之色,但此刻稱為楊嘯應該更為貼切,因為今後,他將用楊嘯之名,闖盡這華武大地。
雖然元神是凝神境,但肉身實在太過危弱,隻是爬到五十丈之高便氣喘籲籲,那雙腿腳便不聽使喚,癱軟坐了下去。
“這小子體質也太差了點!若是遭人追殺,恐怕也隻能坐以待斃了,若是再遭橫禍,我謝天毅豈不是複仇無望!遺恨九生!”
自語埋怨一番,探頭望向那雲霧山腰,眼中露出一抹堅毅之色,繼續朝上走去。
直至旭陽冉冉升起,爬了半個時辰的楊嘯才慢慢上得石階頂端,此刻臉色已是蒼白如紙,大汗淋漓,而在他身前,赫然聳立這一座青石門庭,上麵刻畫著‘震天門’三個血紅大字,隻是不知曆經多少風雨,那深深陷入石內的青苔和裂縫透露著歲月無盡的滄桑。
楊嘯邁入門庭,引入眼簾的是一處空曠平地,一眼望去,足以容納萬人之多,青石所鋪的地麵被弟子每日踩踏,已光滑如玉,在陽光照射下,泛出淡淡光芒。
此時看著正在晨練的弟子,眼中滿是羨慕,漸漸入神。
“唉!你小子還活著呢!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
楊嘯還在觀望,一陣犀利逆耳的言詞從左側傳來,隨即側身一望,來人便是平日專門欺淩他他的師兄陳虎,此人出生小族,看似身強體壯,五官粗糙,其實資質愚鈍,入門三年,才練體二重,整日不思上勁,與幾位秉性相同師兄,專以欺淩入門弟子為樂,
楊嘯另一道元神似乎對他特別畏懼,為了隱藏身份,也隻能如往常一般,裝出懦弱神情屈身一禮,“師弟昨日在山中摘取草藥延誤時辰,見天色已晚,怕遇上凶妖猛獸,所以就在山洞住了一晚,今日一早才敢出山!”
陳虎目光充滿鄙棄,噗嗤一笑,“嗬嗬!害怕凶妖猛獸?你覺得你活著和死有很大區別嗎?入門都快三年了,連練體境都無法邁入,真是廢物中的廢物,不過話說回來,這偌大師門,還真需要你這種人,不然這下下等雜役之事就無人去做了,怎麼樣,紫陽師妹要的藥草可采充足了?”
楊嘯將身後竹簍取下,遞到陳虎麵前,按照曾經的言行,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緩緩開口,“昨日狂風大作,且又不敢太過深入,所以…量可能有些不夠。”
陳虎看了看竹簍中的藥草,拿手掂量臉色頓時一變,抬起那粗壯的巴掌鋪天蓋地般砸了下來,直接將楊嘯打倒在地,破聲大罵,“你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可知道,我可是在趙師兄麵前是打了保票的!若要讓他知曉,我也少不了一頓責罰!你這臭小子……氣死我啦!”
陳虎不斷用腳猛踹楊嘯身軀,盡管他口中噴出鮮血,依舊不解氣,口中咒罵不斷。
“你給我去紫陽師妹那解釋清楚了!如若不然,我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楊嘯身體本就受傷,如今這番毆打讓他感到渾身酸痛無力,似要虛脫般,四周晨練弟子看見這一幕絲毫沒有同情之心,反而個個投來盡是取笑之意,楊嘯忍痛緩緩爬起,在眾人笑聲中,拖著無力身軀,朝著雜役區房舍走去。
“這種人真不知道還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如早些下山,做些苦力,說不定日後還能衣食無憂,若一直在此,恐怕性命都難保哦!”
“這是說什麼話,沒有這些人,我們到哪裏去吃飯,這偌大師門誰來掃地!”
“嗬嗬!言之有理!”
楊嘯聽聞身後弟子議論之聲,冷漠的麵容透出一抹蒼勁之色,凝眸朝前走去。
雜役區,位於山峰西側邊緣,異常偏僻,而所謂的房舍更是破敗不堪,泥土磚塊支撐著橫梁瓦礫,顯得危危不穩,搖搖欲墜,似乎稍稍刮起一陣風就能輕易吹倒。
但在這片卻林立著幾十座這樣的房舍,都是雜役所住,楊嘯沿著小路,來到最北側一處房舍前,推開木門,跌跌撞撞進入屋內。
屋子不大,除了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以外,連一條木凳和衣櫥都沒有,極其簡陋,原本不大的屋子卻因空蕩蕩竟顯得有些寬敞。
楊嘯蹣跚來到床前,將竹簍放置在地,看了看適才被陳虎毆打的胸口,已經淤青發紫,他用手漸漸摸向那淤青處,隨之猛地一按,頓時,一道鑽心疼痛令他麵容不禁扭曲,他咬牙忍痛,那雙明亮的眸子直直凝視前方,心裏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我會用十倍百倍的痛苦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