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逞英雄,讓你壞我好事,讓你來送死!”馬嚴青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理智,隻剩下野獸般的瘋狂,心裏全是複仇的快感。
直到前麵傳來了人聲,馬嚴青才停下瘋狂的舉動,看著已經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趙大軍,馬嚴青搖搖擺擺的站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隻可惜倒在地上的不是安寧和幸福,他的仇還沒報完,不能被抓住,馬嚴青冷笑一聲,轉身往黑暗中跑去,隨手扔掉沾滿了血的刀。
等安寧趕回去的時候,趙大軍已經渾身是血,沒有了知覺。
“大軍,大軍!”安寧發了瘋似的叫著地上的大軍,淚水滂沱。
醫院裏,安寧焦急的候在搶救室外,心裏不停的祈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忽然出現了自己和大軍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也是在急救室外,隻是當時的大軍,是來幫她們的,現在的大軍,也是因為幫她們,躺在了手術台上。
一刻鍾的時間猶如過了一年,當白雲飛一臉疲憊的推門出來時,安寧馬上衝了上去。
“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大軍他。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白雲飛沒有說下去,安寧已經淚如雨下。
“我。又是因為我。”安寧的聲音忍不住顫抖,這一幕,讓她又想到了多年前的萌萌,心中的自責又排山倒海般的湧了出來。
“安寧,你先冷靜一下,大軍已經走了,但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現在犯人還沒抓到,為了大軍,我們要打起精神,把犯人繩之以法,給大軍一個交代。”白雲飛眼神難過,拍了拍安寧的肩膀,安慰道。
安寧含淚點頭,白雲飛說得沒錯,她決不能讓大軍白白枉死。
看著安寧悲痛欲絕的樣子,白雲隻能用行動來默默的支持她。
幸福臉上從眉骨到鼻子處,被連著劃了一刀,眼睛也受了傷,還好刀有些偏,沒直接割裂整個眼皮,而是順著眼瞼處劃下來,但因為力道大,眼角膜也受到了損壞,幸福有可能麵臨著失明的危險。
麵對著剛死去的大軍和即將失明的兒子,安寧難過到了極點,她前所未有的開始懷疑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她本應該聽大家的話,不要領養幸福,那樣她也就不會跟父母鬧翻,大軍也不會死去,幸福也不會受傷失明,而且還會找到一個愛他疼他的家庭,都是她,所有人的痛苦,都是她一個人的錯。
看著安寧處在崩潰的邊緣,白雲飛不敢懈怠,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一邊認真照顧著幸福,一邊時刻注意著安寧,但想要治好幸福談何容易,除非有人肯捐贈眼角膜。
這次的事情,給安寧打擊很大,她變得沉默寡言,一天除了照顧幸福,幾乎不再有其它的話。
這次在居民區發生的惡意傷害事件,對社會的影響很大,警察局派出精幹警力,對這起性質惡劣的案件進行追捕工作,程浩作為隊長,也在日夜進行著抓捕工作。
馬嚴青是個狡猾的逃犯,有著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他喬裝成打工者,混入工廠當流水線工人,藏匿在郊外的廠區,想等風頭過後,再出來找安寧報仇。
因為辦案的隊長正是程浩,白雲飛是給趙大軍做最後搶救的人,程浩就請白雲飛來協助法醫做屍體的檢驗工作,趙大軍身上一共被刺了十七刀,整個身子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白雲飛拿著從凶手丟棄的匕首上取下來的血液樣板和大軍身上的血跡去化驗,作為指認凶手的證據。
血液的檢驗結果顯示,出來一個A型血,還有一個RH血型,就是俗稱的熊貓血,這樣的結果,讓白雲飛有些意外,這樣的熊貓血,是極其稀少的,大軍的血型白雲飛清楚,那就意味著,凶手的血型就是RH,白雲飛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看似沒有任何聯係的事情,因為這血型,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白雲飛整理思路,拿著檢驗報告進了程浩的辦公室。
對於白雲飛的大膽聯想,雖然程浩心裏也不相信,但抱著寧可多做一千次無用功,也不放過一次可能性的原則,兩人找到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