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幹的?告訴媽媽!”安寧心疼的拂過幸福背後一個顏色深淺不一,青黃各異的淤青,聲音顫抖。
“這。這是我和同學踢球的時候。”
“你看著媽媽的眼睛,老實回答媽媽,這是誰幹的?”安寧根本不相信這一個個大小麵積不一的淤青,是孩子踢球玩鬧弄出來的。
“是。踢球。”幸福咬緊牙關,沒有鬆口。
“幸福!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跟媽媽說實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媽媽很擔心?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告訴媽媽,不管對方是誰,媽媽一定會去給你討回公道!”安寧抓著兒子的胳膊,激動起來。
“沒有人欺負我。”
“幸福,媽媽真的很傷心,看你受到傷害卻無能為力,媽媽沒能好好的保護你,是媽媽的錯,但媽媽更傷心的是,你在外麵受到了傷害,竟然不願意跟媽媽說,兒子,媽媽在你心中,就這麼不能信任嗎?”
“不。不是的。”幸福看著情緒激動的媽媽,有些語無倫次。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你不用害怕那些惡勢力,傷害他人的人就應該受到懲罰,不然他們就會是無忌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你明白嗎!”
“媽媽,我不是不相信您,我真的沒事,媽媽您放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受傷了,您不要傷心了。”幸福忽然抱著安寧,眼淚就下來了。
“兒子,每個人的童年隻有一次,媽媽不想你的童年裏留下不好的陰影,再說了,遇到壞現象和惡勢力,我們就要力爭到底,不要低頭,不然隻能助長這些歪風習氣,但媽媽也不想你受傷,所以,你告訴媽媽,讓媽媽去幫你,好嗎?”
“媽媽。”幸福擦了擦臉上的淚,眼神一暗,似乎打定了注意。
“幸福,你能不能跟媽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媽,我。我真的是跟同學打鬧弄的,您放心,我保證我也不會再受傷了,您說的我都知道了,我以後知道怎麼做了,您放心吧,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幸福。”安寧看著這個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了解他。
第二天,幸福剛到學校,就被班主任叫住了:“安幸福,你第一節課不用上了,直接去馬老師的辦公室!”
“為什麼?”幸福條件反射的反問道,對馬嚴青的辦公室,他心裏已經有了陰影。
“叫你去你就去,問這麼多幹嘛?再說了,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班主任白了他一眼,擺擺手,讓他趕快離開,不要妨礙其他同學早讀。
“我不知道”
“去了就知道!”
幸福看老師不再理他,同學們都各自打開書本讀了起來,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幸福的心裏忽然湧起一股無法名狀的孤獨感和被排斥感,臉上因為委屈和惱怒而顯得潮紅一片。
幸福慢慢朝馬嚴青的辦公室走去,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點,昨晚他已經答應過媽媽,今後無論如何,不能再讓自己受到傷害。
幸福橫下心,一把推開馬嚴青辦公室的門。
馬嚴青皺著眉頭抬起頭,不滿的看向這位沒有敲門的入侵者。
“安幸福,你現在學得連門都不會敲了嗎?是你爸爸教的嗎?”馬嚴青放下手中的鋼筆,慢慢把筆蓋套上,陰陽怪氣的責問道。
“您找我有事?”幸福沒接茬,不卑不亢。
“有事,有大事!”馬嚴青又開始有意無意的用手指敲著桌子,這種聲音,總是能在無形中讓幸福神經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