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影響別人?那你呢?你影響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範濟舟眼裏血絲密布,恨不得上去把白雲飛撕了。
“我建議你最好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太激動對病情沒好處,如果我在這裏影響到你休息,那我先出去,你自己先平靜一下。”
範濟舟現在情緒激動,白雲飛想讓他先靜下來,病痛中的人,負麵情緒容易無限擴大,他決定先出去,讓範濟舟自己先調整調整。
“裝!繼續裝!白雲飛,我要讓你身敗名裂。哈哈哈哈。”在白雲飛關上門的一瞬間,範濟舟在床上發出一陣怪異的狂笑。
安寧接到護士的電話,立馬往醫院趕,等她剛到範濟舟的病房,就碰到一群護士推著已經昏迷不醒,滿口吐著白沫的範濟舟,往搶救室裏送。
安寧懵了,站在門口,看著推進搶救室的範濟舟,掏出電話,想打給白雲飛。
“你是十八床範濟舟的家屬嗎?”
說話的是剛才給安寧打電話的那個護士,她留下了收拾糟亂的病房,捧著一堆髒床單走了出來丟在門口。
安寧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搖頭。拉著護士有些著急的問道:“十八床怎麼樣了?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們做家屬的,怎麼也不好好看著病人?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竟然一下子吃了一個周的藥量,現在正在搶救,估計要洗胃,真是折騰!”護士踢了一腳吐滿了髒物的床單,一臉的厭惡。
“那他現在情況危險嗎?”
“他故意亂吃藥,還好白醫生發現得早,搶救也及時,應該沒什麼危險,但白醫生可就慘了,這算是醫療事故,在他手裏的病人出問題,他是要負責的。”護士一臉打抱不平。
“你剛才說是病人故意亂吃藥?”安寧抓住字眼,有些吃驚。
“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病人不肯吃藥,要你來他才吃,並揚言要白醫生身敗名裂,等我給你打完電話,他就吞了整瓶藥片,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白醫生呢?”安寧皺著眉頭問道。
“被院領導叫走了,估計是要受處罰了,輕的是名譽掃地,重的估計連醫生都不能做了,你說白醫生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講理的病患!”護士邊掃地上的水杯玻璃渣,邊搖頭黑著臉抱怨。
“那要如何才能彌補?”就算有一點希望,她也想要試試。
“彌補?彌補不了,除非病人對這事隻字不提,就當沒發生過,不然,隻要他追究起來,誰也救不了白醫生。”護士搖了搖頭,一臉可惜。
“你們的藥不是一天一給嗎?怎麼病人能一下拿到一周的量?”安寧以前的職業,讓她覺得整件事情不是這樣的合乎情理。
“我們是一天一給,但昨天十八床忽然來了個挺時髦的女家屬,三十來歲,大波浪頭,跟我們說要自己給病人喂藥,問我們要了一個周的藥回去。這十八床,經常鬧脾氣,不大配合治療,我們本以為他的家屬可以讓他好好吃藥,誰知道會成這個樣子?”護士有些絮絮叨叨,估計給藥的那兩個值班護士,也少不了受到處罰。
安寧沒說話,從護士的描述中,她知道拿走藥的人應該就是張燕。
安寧了解張燕,她不會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她這麼做,應該是聽了範濟舟的指示,也就是說,這整件事情,範濟舟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