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若星來說無疑是晴空霹靂,不自覺地攥緊郇澤的衣服,不敢抬頭,嘴唇咬得發白。
褚沐綦……求你別說……千萬別說……
“是啊,的確很像她。”沉穩的聲音夾雜著落寞在若星頭頂響起,“小姐,你今天……很漂亮。”隻是,這漂亮的裝束,是為了別的男人,不是他褚沐綦。
若星不好不答話,僵硬地抬頭又迅速低下:“謝謝……謝謝先生。”
四人之間陷入尷尬的沉默。
宴廳內的燈光一下暗了下來,悠揚的舞曲響起……
赫漣欲與褚沐綦跳舞,不料這時褚沐綦鬆開赫漣,站在若星麵前做了一個優雅的邀請動作。“小姐,不知褚某是否有這個殊榮,能與美麗的小姐共舞?”
“我、我……我不會跳舞……”這是真的。
郇澤早看出了端倪,談若星和褚沐綦……故人?絕非這麼簡單。郇澤伸臂摟著若星的雙肩,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若星,褚總邀請,別駁了人的麵子是不是?”郇澤牽起若星的手,若星微微掙紮,但還是交到了褚沐綦手裏。指尖相觸的下一刻,若星猝不及防地被褚沐綦大力拉進懷裏,她的側臉貼近褚沐綦的胸膛,溫暖,又夾雜著不可忽視的隱忍怒氣……
此時,東方瑞攜著小女兒走了過來。靈動的小美人兒見郇澤孤身一人站著,眼裏浮起希望的光華,掙脫父親蹦跳著撲到郇澤身上。聲音歡快,“郇澤,我和你一起跳舞好不好?好不好嘛……求求你了郇澤”
郇澤低眸看她一眼,她眼裏的愛慕意味顯而易見,他又怎會不知她的小心思。勾唇淡笑,勒住她的纖腰,小美人兒的臉驀地一紅。“那……好啊,正是郇澤的榮幸。”
被晾在一邊的赫漣有些憤恨不平,但基於她自身的修養與磨礪,絕不會作出出格又離譜的事。東方瑞作為宴會主人,見此自然得出麵化解尷尬。忙邀請道,“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
“哦!當、當然不會。”赫漣把纖纖玉手交到東方瑞手中。有人給台階下,她自然不會傻站在原地別扭。
三人攜伴動作熟稔地舞入舞池。
舞池邊緣,褚沐綦緊緊地摟住若星,似要將她嵌進身體裏,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了……低頭嗅著熟悉的發香,褚沐綦聲音低沉沙啞,“談若星……為什麼?我不需要你愛我,隻是和從前一樣留在我身邊,都這麼難嗎?”
若星被他抱在懷裏,一陣陣安心席卷而來。“為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褚沐綦,我們這樣下去,不僅毀了你,還會毀了我……外界會怎麼傳,報社會怎麼大肆渲染,我爸媽怎麼接受得了……你知道如果真的如你所願,會有多大的困難等著你……”
“對我來說,你不在,就是我最大的困難,就是我永遠過不去的坎。”褚沐綦收緊了懷抱。
“褚沐綦你醒醒吧,或許這根本不是愛……”
褚沐綦打斷她的話,“是不是,我不清楚,難道你還感覺不到麼。阿若……時間飛逝,很快就到秋天了,秋天一過,冬天裏的新年就要到了……對你來說,每個新年都是新的開始,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每次陪你過新年,我這兒,”褚沐綦騰出手指指心口,“這兒有多難受,新年一過,我又老了一歲,而你正當青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每當想起你念的詩,我有多無力你知道嗎?我時常會想,要是我再年輕幾歲該多好……可我又害怕……太年輕的我無法庇護你周全。”阿若,我沒有多少青春可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