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叫醫師過來，我看還是叫吧，你等著……”若星扶著褚沐綦坐好，轉身想去按鈴。
褚沐綦拉住若星，眸子璨如曜石，“不用了，我好多了……過來。”若星像著了魔般，乖順地依著他，他摟著若星，輕聲低喃，“我很抱歉，那晚我失控了，但我不後悔。留在我身邊，即使天大的錯誤都有我扛著。披荊斬棘的事，我來。我隻想要你快樂地待在我身邊。跟你在一起，什麼情況我沒想過，乖乖待在我身後就好。”
“褚沐綦，你愛我，就可以奪走我最珍貴的東西麼……”若星的側臉貼著溫熱的胸膛，一滴清淚，刺痛了褚沐綦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指腹溫柔地抹去淚水，“是我的錯……”
親愛的，別哭了，以後，所有錯，算我的。
褚沐綦執起項鏈，指腹細細摩挲著星星墜子，“你戴上，很好看。”
“還疼嗎？不疼就早點休息。”若星揉揉眼睛，從他懷裏退出來，“你說過，要給我時間考慮的……”咬咬唇，若星躊躇道，“江南被他父親禁足，你能幫我麼？你別誤會，我隻是想……”
曾經有一句話……親愛的，別哭了，以後，所有錯，算我的。
褚沐綦略作思忖後，點頭應允，“好好和他講清楚。”那一段在衝動無知下的錯誤連結，注定不會長久。以江南現在的能力，甚至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無法給予，還想異想天開地要給若星一輩子的幸福……早日結束這段不算婚姻的婚姻，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好的。
翌日下午三點。
“在上次你們會麵的那間茶樓，江南會在那裏等你。”褚沐綦掛掉電話，“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去的話不方便。跟他談好我就回醫院。”若星捏緊手中的《離婚協議書》，不久前給他們蓋章的阿姨還祝福他們白頭偕老，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形同陌路人。說好了會努力，努力給對方想要的幸福，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被一紙書殘忍地分離。
茶樓的冷氣開得很足，悲涼直達若星心底。捏緊了手裏的幾張紙，若星抬步朝那抹修長的身影走去。
江南，對不起……
我們好聚好散。
“我來了。”若星沒有叫他的名字，隻是冷冷地打了聲招呼，神色寡淡地在江南眼前落座。在江南眼中，若星讀到了這樣的自己……神色清冷，目若寒潭。神情淡漠得連自己都吃驚。
江南皺眉看她，不解她臉上的淡漠從何而來。“若星，你……”
若星將協議推過去，“簽了它，你和我好聚好散。”
江南抓起那白底黑字的協議，“離婚協議”這四個大黑體字刺痛了他的雙眸。“談若星……你真要這麼絕情嗎？”
若星刻意避開江南盛滿哀傷的眼瞳，“你看下去。”
江南瀏覽著上麵的內容，若星這才將目光移到他臉上，江南為了見她，一定走得很急吧？他曾經幹淨的下頷如今已長出了青青的胡茬，來不及剔除。那張清俊的臉也清瘦不少，身段也顯得更為頎長……一切拜她所賜，她知道。
若星淡漠的神情掩不住滿目的悲涼，而嘴裏吐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傷人。“江南，這份離婚協議……以感情破裂，調解無效為由，主要是因為婚前缺乏了解，草率結婚，婚後未建立起夫妻感情，難以共同生活。這項理由我覺得最為合適。的確，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證領的太過倉促，況且，我對你沒有感情。是我錯在先，不應該拉著你結婚……所以這段婚姻是時候終止了，簽了吧，好聚好散，真的……”若星見江南拿著協議紋絲未動，明知道他簽不下去更不會簽，若星還是說，“你沒帶筆？我帶了，喏……”若星遞過一隻黑色水筆，“拿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