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影子也不像貞子一樣披散著長發,反而她露出那張絕美的臉,幾乎是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就會心動的臉,她比姽嫿還要美上十倍。
因為她有一種天然的高貴的氣質,像是貴族一樣神聖而不可侵犯。她手中抱著一個紅色絲綢包裹著的東西,她緩緩走近他,滿臉哀傷。
徐嘉看著她,心底也湧上一絲憐惜,看著她突然跪拜在地上,用乞求的語氣說:“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肚子裏的孩子。”
徐嘉正要說話,卻見旁邊的姽嫿坐起來冷笑著說:“我放過你?那誰放過我呢?”
“可是這孩子到底是孫家的骨血,難道少奶奶就一點也憐惜嗎?”那女子滿臉淚痕,聲音婉轉清麗,雖然充滿悲傷甚至有些哽咽,卻仍然難掩天生好聽完美的嗓音。如果她在現在一定可以做個歌星的。
姽嫿冷冷地說:“誰知道你肚子裏懷著是誰的野種,也好意思說是我們孫家的。哼,你做夢都別想進這個家。”
那女子緩緩將懷中的紅包裹放在地上,那包裹的東西居然動了,鑽出一個滿是是血的麵目模糊的嬰兒來,咯咯咯地響著,它每走一步,這個聲音就響一聲,漸漸逼近他們的床前。
他驚恐地望著這個怪物,縮著身子,可是姽嫿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她仿佛根本沒看到一樣,冷冷地盯著那個女子。她端著一個木碗,放在那女子麵前。
那女子滿臉疼惜地看著那個嬰兒,仿佛是看著世上最愛的人一樣,一仰頭喝掉了木碗裏湯汁,眼中流下兩行清淚來。
漸漸那淚變成了嫣紅的鮮血,她仰頭大笑著,看著那個血嬰逼近他們。
那個血嬰仿佛有超能力一般,竟然跳到了他們的床上,它每走一步就在白色的床單上流下一個紅色的腳印,它突然用那雙可怕的眼珠子望著他們,驀地笑起來,那聲音簡直比烏鴉的叫聲還要難聽。
它慢慢抬起頭幾乎沒有血肉的細細的胳膊伸向徐嘉的脖子,徐嘉驚恐地跳下床,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他顧不得疼痛,連忙站起來,想要跑向外麵,突然想起姽嫿還在床上,又回頭去抱姽嫿.他剛返回到床邊,那女子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著他,嘴角閃現著冷冷的笑意。
那個血嬰突然跳到他的脖子上,他大喊著想要把它拔下來,可是它就像是長在它身上一樣,發出詭異的笑聲,用黏糊糊的全是血的幹枯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徐嘉幾乎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任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那雙力大無比的手,他幾乎窒息的時候,突然聽到姽嫿的聲音說:“徐嘉,你在做什麼?”
他很想說話,可是他說不出來,覺得腦子缺氧嚴重,他覺得自己恐怕就要這麼死去了。姽嫿突然狠狠推了他一下,他的腳一蹬,突然醒了過來。
他頓時眼前一亮,看到了天花板上懸著的明亮的燈,他滿頭大汗,他全身幾乎濕透了,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而他的手居然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
這到底怎麼回事?房間裏怎麼明亮一片,那個美麗哀傷的女子呢?那個血嬰呢?他驚懼地用手觸碰他的肩頭,發現空無一物。
他看到姽嫿緊張地望著自己,她奇怪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徐嘉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夢到一個血嬰跳上我的肩頭,狠狠扼住了我的喉嚨,我覺得自己幾乎要死了。幸好你喚醒了我。”
姽嫿驚詫地問道:“血嬰?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可是徐嘉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他顫抖地說:“很可怕,全身是血,走路的時候會發出骨骼碎裂一般的聲音,而且它的笑聲也很恐怖,簡直無法形容,我看到他在床單上留下紅色的腳印,然後跳到我的背上緊緊勒住了我的脖子,任我怎麼掙紮都沒用。”
姽嫿若有所思地說:“你怎麼會夢到這麼可怕的東西?你平時看恐怖片嗎?”
“壓力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看,一般也沒時間看電影。”徐嘉捏著眉心說。
姽嫿點著頭說:“你和我一樣,因為長期看恐怖電影,電影中那些恐怖的畫麵就會殘留在腦海中。平時似乎沒什麼影響,可是精神不濟的時候,這些畫麵就會出現在夢中糾纏著我們。我們逐漸會被這些所謂的可怕的恐怖形象所控製,然後就會借著自己的手去傷害自己。”
徐嘉詫異地看著姽嫿問道:“你怎麼會怎這麼清楚?而且分析的好像還挺有道理。”
姽嫿得意地說:“我最近在看心理學方麵的書籍,所以偶爾會分析一下我平時做的夢。”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我們隻是臆想而已?”徐嘉問道。
姽嫿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可是如今遇到這麼多的事,我也不敢完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