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古時有一凶獸太淼鬧水,天下之人皆受其亂,死傷無數,水災嚴重之度,到了人無立足的地步。正當所有人無措之時,卻見一身著道袍之人自天際飛來,其身玲瓏有致,其麵冷若玄冰,其發飄如墨瀑,其劍,鋒似天刃。隻看她一劍揮去,千丈霞光迸發而出,速度之快,如閃沒流星,立時將那凶獸斬成了兩半。此後,水患漸消,天下得以安定。”
明月當空,冷光如風,蟲鳴聲聲。幾十戶茅屋錯落的分布著,一陣陣笑聲不時穿出。周圍幾棵大樹直衝天際,站在上麵好像可以摸到那皓月。
一戶人家油燈依然未滅,靜謐之中,依稀可以聽到人聲。
“閆叔,那女子真有那麼厲害?那可是把整個天下都攪得不得安寧的凶獸啊,她竟然一下子就把它殺了,這不是在騙人嗎!”屋內,一名少年倚在床頭,滿臉不可思議。
“嗬嗬,這誰知到呢。”坐在一旁的一個長發短須的中年男子笑道。
隨手放下手中的書,閆良抓過少年的胳膊,伸手搭在上麵,閉目細細感應著。
“嗯,脈象不錯,已經非常平穩了。”片刻後,閆良收回手,把少年的胳膊塞到被褥中,溫和說道。
“你放心吧閆叔,這根本沒什麼事,我就是摔了一跤,您不用這麼操心的。”少年咧嘴笑道。
“哎,秦駱,閆叔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不是你,小林他就……”閆良唏噓道。
“閆叔,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秦駱捂著耳朵,齜牙咧嘴。
“再說了,您這幾天不是也一直陪著我嗎?”
“你救了他的命,我在這陪陪你根本不算什麼。”閆良搖了搖頭,看著秦駱,忽然笑了下。
“嗯,模樣還可以,也算是挺俊的。”閆良摩挲著下巴上的胡須,道,“秦駱啊,你今年有十七歲了吧。”
“差不多吧。”秦駱看著閆良,不明所以。
“這麼大了啊,是時候娶妻生子了。”閆良自語道。
“什麼!娶妻生子!”秦駱驚訝道,而後連忙擺手,“閆叔,這可不行,我還這麼小,就比小林大了兩三歲,他還整天當娃娃呢,我可不能現在就娶媳婦。”
“你救了小林的命,他沒什麼可以還你,這債,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來還吧。”閆良道,“你也別推辭了,比你大的那幾個現在都還沒找上媳婦,你是不知道他們的爹娘都愁成什麼樣了。”
“不不,閆叔,我真的不能,就算拋開其他,我現在根本沒有錢,總不能讓人家嫁過來我卻養不起吧。”秦駱可沒想到,自己也會遇上這麼個事,雖說早晚都會有,但他真的不想現在就娶媳婦。
“行了,秦駱,你也長大了,該明白一些道理了,一些事你是無法逃避的。我能為你做的也不多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吧,也算是了卻我心頭一願。”閆良站起身來,走到門旁。
“閆叔,我……”
“不必多說了,我現在得回去給小林熬藥了,你也早點休息,快點痊愈,可別等讓你去見人家姑娘的時候拄著根棍子一瘸一拐的,那可真成了笑話了。”閆良溫和一笑,踏步離去。
“哎,我也走到這一步了嗎?”秦駱看著木門被輕輕關上,慢慢地挪動著雙腿,小心地躺下。
“娶妻生子,養家糊口,為一日三餐而奔波,哎。”秦駱雙眸看著屋頂,嘴中不停地歎息。
“不過閆叔說得也有理,該來的遲早會來,逃避隻不過是拖延罷了,什麼也解決不了。”秦駱長舒一口氣,可心裏還是有點發悶。
“小林,以後跟著我,等你駱哥長大了去賺大錢,然後我們去豐城,我給你買個大房子。”一個小孩背上背著一捆木柴,身後還跟著一個流鼻涕的小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