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的疼痛可以讓她保持清醒,但難以承受的疼痛於她來卻足以致命。 Ww WCOM
她再次昏迷過去。
棲夜哪裏想到她會這樣做,沒有第二個選擇,他隻能悄悄把她接回浮靈。
看著她雙頰上那病態的紅暈,他歎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
知道她聰明也不是一兩了,但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逼他帶她離開狷沙。
是了,夜已息,不過是他的影身。
他以為顧流光在那樣的情況下,感官模糊,看不清自己,連聽到的聲音也是扭曲,所以根本不會知道他是誰。
然而她的舉動卻出乎他的意料,試探著,猶豫著,最後直接拿出他最痛恨的異族來事。
他難以自抑的憤怒,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
許是察覺到身邊的環境已經沒那麼糟糕,半日之後,顧流光緩緩醒來。
她背部的傷已經被棲夜用白布纏好,畢竟傷口太大,就算她能自愈,至少也要花上十半個月。
所以她這一刻隻覺得全身僵硬到不由自己,連抬手側身這樣的動作都不能。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看到了棲夜。
“嗬。”她第一反應便是又閉上了眼睛。
棲夜不曉得其實她並非他所想的那樣,接觸砂礫是為了逼他帶她離開。相反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隻有這樣做,自己才能釋然。
隨便找了個借口處罰自己,而後又出現在她身邊,似乎很關心她的模樣,她實在不能接受他這樣的做法。
棲夜見狀,微歎一聲,將手透過被子,輕輕勾住她的手指。
而她往裏一收,快避開。
“流光。”
“……”她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這樣做,其中用意,你不可能猜不到。”他沉默片刻,又道,“還有一些,我沒有告訴你,所以你也不可能想通。”
顧流光稍微睜開了些眼睛,眼神淡淡的看著他。
“你錯了,我真的沒猜到。”她聲音冷淡。
棲夜答非所問,兀自道:“之前你因為不曉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所以遇到事情就破罐子破摔,尤其是一跟你自己的性命有關,就恨不得直接把命給獻出去。我太害怕你這樣了,所以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但那次你跟我要有信心之後,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可以麵對的堅強。”
“哦。”
棲夜收回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道:“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好幾次頭痛,好幾次生病?”
顧流光思索了一陣:“嗯。”
“那個時候,你的眼睛,全是血紅,連話的聲音,語氣,連同魔力一起,都變得異常可怕。”棲夜又歎一聲,“我懷疑,你的身體裏,藏著其他力量,而那力量,最近在時不時的醒來。”
顧流光偏頭,道:“我對這些毫不知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棲夜停留在她臉頰上的手驀然一顫。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
他怕現在的她和她體內的那股力量,是兩種互不知曉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