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夢跪在林炫麵前,把頭低下去,眼淚順著臉頰流到嘴邊,聲音顫抖且激動地說:“小旋風!算我錯了行不行?我真的不打算回去了,我堅決做了人流你認為我還會要孩子嗎?但是這不是我回來依靠你的理由,是因為我的父親!因為我失而複得的教師工作!因為我辜負了整個家庭對我的好!你知道嗎?我不是因為你我才回來的,我也不是始亂終棄拋棄夏逸,而是我發現,無論到哪裏,我終究會覺得自己家才是最好的。”
沉默了幾秒,她把手藏到了背後,緊張地握緊了手指,“今晚的事,我隻是一時衝動之下才這樣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理我的,見我落魄也一定會幫我的,可結果卻讓我……”
程易夢還想著林炫會把話接下去,可回應她的是空氣,她也不指望有什麼驚喜了,默默地流著眼淚,心就像被人用繩子勒緊了一樣,難以呼吸,很是疼痛。
林炫聽了她的話,又並非毫無反應,令程易夢意外的是,他蹲在了自己麵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著她漂亮的五官。
聽到她喊自己小旋風,心裏抽痛了一下,即刻心軟了下來,聽到後麵的話,他像平常一樣歎息著,接著進行開導。
“讓你失望了是吧?”一貫隻對她溫和的語氣再度回響在她的耳邊,程易夢心裏那條繩子似乎鬆了許多,呼吸順暢,隱約疼痛。
他抬手抹去她的眼淚,把袖子放下,擦去她的淚水,無奈地說:“小夢,若是你覺得在夏家待不下去了,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何必要這樣呢?你不知道我爸爸對你的印象是很好的嗎?他一聲命令,夏氏也能毀在他的手中。”
“我……不知道。”哽咽聲沒有,卻聽到鼻涕堵著鼻子的鼻音,他順便抽了兩張紙巾,遞到她手裏,將她扶起來。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權利,能夠叫得動林雨恒。
剛要把程易夢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她躲閃了,不敢坐下去。
被林炫緊握的手依舊緊握著,程易夢畏懼地把手抽回,但怎麼也沒有他的力氣大。
有位置都不坐,他大概能猜到原因,肯定是他下手很了,讓她連坐都不敢坐。
對視了一會兒,他拉過她的手臂,讓她穩穩地落在自己大腿上,程易夢被那股坐下去的勁兒嚷嚷道:“痛……嗚嗚,好痛……”
“有多痛?”林炫不以為然地問了句,把她抱進懷裏,輕撫著後背。
“撕心裂肺的痛,碎屍萬段的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
這形容的還不錯,但他要聽實話,在她耳邊威脅道:“說實話,要不然我讓你更痛。”
“就像小時候被養母打的痛,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不聽話,總會被我養母打,不過她是打我手腳,而你是打我屁股。”她把臉貼近他的左胸膛,靠近心髒的位置,害羞地接著說。
“你第一次這麼打過我。我們還在讀書的時候,你發泄最多也知打我的手臂,拿尺子挽起我的袖子狠狠地打,打完以後隻讓我自己去抹藥,當時我沒有埋怨過一句,往後隻字不提這些事。”
現在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程易夢是記得,可他呢?大概忘了吧,說好的彼此不提這些事,如今翻舊賬他肯定會賴賬。
“你知不知道我對你的寬容是有限的?這次打你因為什麼,你想清楚了,要是還有這樣的事情,我何止打你屁股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