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帕邱莉大人.........”手足無措的小惡魔緊抓住自己的衣角扭扯著,這種突如其來的異變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實在不行的話,不如還是不......”膽戰心驚的提出建議。
“不去了。”還是一樣的少言寡語,但是此刻香草小姐的聲音卻從非常奇怪的地方傳來。
“誒?”真是果斷,但本來這次出行就是隨性之舉,隻是可惜了那位等在門外的神父白費了那麼多功夫。
“你去告訴阿虛,就說我不.........”少女還在想自己要用什麼樣的借口對付過去。
“再不出來我就進來扛人啦——”帶著餘音的喊話不給兩人周旋的餘地,緊接著傳了進來。
“..................”小惡魔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麼會惹到帕邱莉,導致自己被遷怒,努力和著稀泥,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賠笑聲,“嗬......嗬..........嗬嗬嗬,看來肯恩先生很著急啊。”
“真是何等的失態。”一陣撲騰扇動的聲音,抖落下來的殘羽絨毛在劃過小惡魔的臉頰時,引起她一陣癢癢的觸感,隨後就感到肩部一沉。
“我話說在前頭.......小惡魔.........”因低沉而顯得有些陰暗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小惡魔油然而生一股大事不妙的預感。
“如果......如果那個白癡神父敢......”明明已經遭遇了此種變故,少女的小臉蛋上還是做出了充滿了人性化的表情,可能是因為根據自己對他個性的了解,自然而然地預想到了那個被稱為‘白癡神父’的人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最可能流露出的態度,“........敢對我有什麼不敬之舉的話..........”少女的尾音拉出一絲危險的寓意。
“.......你就給我一劍捅死他!”惡狠狠的語氣包含著殘忍和凶意。
‘果然——這怎麼可能辦得到嘛!!’一猜就中或者說不猜就中了,自己這個女主人看似冷冰冰的不好相處,但某些地方卻顯得的意外的幼稚而好掌握,‘真舍得讓我捅死就有鬼了,而且怎麼可能想不到肯恩先生會怎麼做啦?到時候我一劍劈下去,您立馬又是後悔又是惱羞成怒,然後我立馬就要跟肯恩大人一同陪葬啦——’
“還沒好麼——?我真的要進來咯。”第三次催促與之前略微間隔了那麼一段時間,肯恩此時難得的紳士之舉,才容得她們二人這般各自心懷鬼胎的商量下來。
“走吧。”即使是這幅容裝姿儀,還是在決定出行的片刻恢複了鎮靜以待來者。
於是小惡魔就這樣不情不願的邁著小碎步,三進兩退之後,在帕邱莉大人的嗬斥聲中,忐忑不安的越過了那道大門。
“喲——小惡魔,早上好啊。”比二人更早起身出門,在香草小姐的一番囑咐下,去做準備工作的肯恩,此刻正站在一架馬車的旁邊,淡淡的粉色布幔從頂架邊緣的縫隙處嵌合住而後罩下,素色的杉木砌成一座小小的八角形城堡,對稱的兩扇開門,長方形的窗口鑲嵌著深藍色的、名為琉璃的裝飾品,略微透明的材質讓內外能夠互相窺見,卻又隱隱約約的看不清,平添一絲朦朧的美感,這是從遠東之地、肯恩的故鄉——充滿神奇色彩的華國,順著遙遠的商旅之路,流傳過來的技藝。
神父調節著安放在馬匹背上的套索鬆緊,因為一開始的不熟練,嚐試性的勒緊鞍具之後,似乎因此引起了馬駒的不適,埋怨著吃痛嘶鳴,有些抱歉的肯恩來回撫摸著馬兒帥氣的鬃毛,直到收到一個埋怨的響鼻聲後,才總算是安撫了下來後,將鐵扣重新往外拉出一些尺度,直到來回嚐試數次,確認足夠寬鬆卻又不會導致脫落後,開心的拍了拍這匹‘小夥子’,接著轉過身來,十分有精神頭的,向著少女招呼。
原本還在抱著鴕鳥心態的小惡魔,想著能拖就拖的呆站在那裏看著肯恩忙乎著,總覺得這個事情能拖得晚一會兒麵對就晚一會兒,結果肯恩倒是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利利索索的就把事情弄完了,此刻正朝氣蓬勃地看著小惡魔。
“哈......哈.........”一陣嘶哈的抽氣聲,小惡魔不知該用什麼表情才能夠算的上是自然,“哈——那啥,早上好啊,肯恩先生。”又是這樣,小惡魔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已經是最近她不知道第幾次這麼難堪了,這種竟然感覺快要習慣了的錯覺不由得讓她生出一種悲痛的哀愴。
“誒,香草小姐還沒出來麼,磨磨蹭蹭的真不像她。”不由分說地將手中攥著的馬鞭和韁繩一並塞到小惡魔的手中,然後蹦蹦跳跳地,一下子竄到門口處,將整個腦袋塞進去,誇張地四周掃視喊叫著,“香草小姐,不要害羞啦,快點出來咯。”這樣如同哄小孩一般勸誘著,似乎非常期待看到帕邱莉一臉羞卻畏畏縮縮的可愛樣子,“再不出來就要打屁屁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