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鏡在陰曹地府看到季雪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多半是失敗了。他不知作何安慰,隻是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裏,聽她傷心地說:“無忌說羊駝兩個月能刷新一次就不錯了,下次我們見到它的時候,可能彤彤就已經不能上網遊了。到時候即使能圈了羊駝,又有什麼意義呢?”
釋天鏡給不了她任何安慰,因為他也鬱悶得厲害,如果他之前小心一些,注意提防戰天就好了。都怪他太過於信任他所謂的嫡係,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毫無間隙地跟他們商量。戰天能知道他們的計劃,無疑,是他的人裏出了奸細。
“不怪你,怪我。”釋天鏡的手按著額頭,“我剛開始就不夠果斷,明明知道傲雪帝國內部已經一片狼藉了,還拿不定主意,現在又被他們搶占了先機,以後要是再想去抓羊駝,就更難了。”
兩個人都認為自己錯了,所以無從吵架也無從安慰。他們默默地走到了輪回的路,排起隊來。
上到凡間生死門的時候,公子無忌已經搖著扇子在那兒等了,看著蔫蔫的兩個人有些詫異。
“怎麼都這副德行?”
季雪揮了揮手,這明擺著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問。
釋天鏡看著公子無忌春風滿麵就覺得有些奇怪,他機警地四處看了看,似乎看到了些什麼。他驀地笑了開來,猶如一樹繁花:“季雪,你看你後頭!”
季雪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現在什麼事情都……後麵半句在她看到羊駝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優雅的羊駝跟在她的後頭溫馴地看著她,前蹄在刨土,見她看過來,還把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求撫摸。
季雪從大悲落入大喜,瞬間激動得涕泗橫流。原來最後那道綠光不是幻覺,而是繩子套到了它的頭上,它屬於她了!
原來這就是失而複得的感覺!
季雪蹭著羊駝的毛嚎啕大哭,沒有任何形象地哭,導致聲音都有些變了。半晌才抬起頭對上了羊駝純潔的眼睛,她深情地呼喚了一聲“草泥馬”。然後整個人白光一閃,瞬間轉移了地方。
季雪揉揉眼睛,看著滿室銅牆鐵壁荒蕪得緊,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不就是監獄嗎……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啊。
因為這事,季雪被三個人取笑了整整一個月,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釋天鏡這些日子一直在部署著攻城的事情,做出各套方案,保證在攻城之後,傲雪帝國不會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裏。
戰天知道攻城是勢在必行了,原本想聯合所有可以聯合的人,把釋天鏡逼下副會長的位置,無奈實施起來情況會很複雜,站在釋天鏡那邊的人還真不少,兩相較量,隻會勢均力敵。狗頭軍師告訴他,可以由著釋天鏡做惡人,而他們可以借著這股東風,把一些人清除出行會,再把大權攬回來。
兩邊的算盤都打得很響,兩邊的人都不敢大意。這不僅僅是一場武力的較量,也是一場智力的較量。
深秋的夜晚滿天繁星,釋天鏡還在行會商量事情未歸,季雪、安彤、公子無忌三個人躺在星空之下,旁邊還蹲著一頭羊駝,就這麼靜靜地躺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說,準備迎接不久後的全網大戰。
不知道誰透露了消息,現在網遊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要大戰的事情,各個行會也開始準備起來,招兵買馬,壯大幫會。再小一些的行會開始合並,有的幫會還自行解散,人員向不同的幫派流去。
隻是短短兩個星期,《夢天地》各個大陸迅速湧出了三大幫派,人數直逼傲雪帝國。
戰天站在傲雪帝國最高的那棟樓上俯覽眾生,鼻腔裏清晰地發出一個腔調,看著大家奔走相告,冷呲道:“烏合之眾。”
那三大幫派雖然人數眾多,但無論幫會的等級還是幫內成員的等級比起傲雪帝國來說,差得都不止一星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