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說話,白狼又有一些猶豫:他到底能不能說話?
他的個子是長了,說話卻至今還沒說過一句。園子裏的猴子們隻能說幾個字與詞,而他白狼還隻會說“北京北京”。
這真讓人煩悶與苦惱……
這些天,歐銘都在寫論文,寫關於“進化一號”對猿猴產生和可能產生的實質性影響及改變。
他計劃寫完這一篇論文後再寫一篇關於“進化一號”治療侏儒病人的實驗報告。
可惜“進化二號”還沒有實質性的突破,如果……嗨!科學可來不得如果!
現在,他手頭上的工作一個接一個,忙得幾乎沒了休息日。好在陶芝夭理解他。
歐銘沒想到的是,小陶在藥廠能夠挑大梁了,她能率領她科研團隊解決了許多歐銘和他的同事們發現的新問題與新思路可能產生的一些根本性症結問題。
現在,陶芝夭已成長為與研究所的專家教授們並肩作戰的不可或缺的業務骨幹了。
歐銘當初放話說希望她與他並肩工作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誰知現在成了真。女子不能小瞧!
歐銘釋然一笑。
繼而他又想到了歐寶,想到了他的媽媽。他的媽媽現在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在日本陪他的孩子讀書。
是兒子不孝啊,讓母親一把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不過,今年春節一定要把老人與孩子接回來過年才是道理!如果媽媽與歐寶回來,那他這個家可就真正地團圓了!
歐寶,你還記得有個弟弟叫白狼麼?那時候爸爸叫你忘記過去,忘記過去的一切,但現在……在野人山的時候,歐寶與白狼姐弟情可深著呢……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抓緊時間完成他的各種計劃項目與工作,包括家事在內。
歐銘列出縝密的日程表,一項一項地計劃,一項一項地完成。有時,一個項目就要耗上幾個月,故此他的論文也是寫寫停停,停停又寫寫。
這天下午,休息日,歐銘又在辦公室加班寫論文,聽得有人在叫他。
他停手四下看時卻並不見一人。奇怪,分明有人在叫他!
他起身循聲追出門外,卻也不見什麼人。本想回辦公室繼續寫論文,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側耳傾聽,真的有人叫他,哦,天呐,是白狼的聲音!他怎麼……他會說話了嗎?他真的能說話了!那幾聲“爸爸”叫得多清楚多動聽!
歐銘趕忙回應著接上話:“是白狼麼?你會說話了?我聽見你的聲音了,孩子,你太棒了,你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你?這個淘氣鬼,躲哪兒了呢?”
“爸爸你下來吧,走出那棟辦公樓,你就能夠看到我了,我就在樓前站著呢。”
歐銘快步衝向電梯,按下指示開關,匆匆下樓。
“你在哪裏?白狼,你在哪?我還是沒看到你啊。”歐銘走出電梯,走出辦公樓。
白狼嗬嗬一笑道:“爸爸,我就在你麵前站著呢,你沒看見我?怎麼會呢!”
“你就站在我的麵前?沒有啊!我的麵前什麼也沒有,哦,不,就有兩根粗大的白柱子。可是,辦公樓前平空怎麼會長兩根大柱子呢?還白色的,那麼大的柱子,沒見過哇,什麼時候有的?”
“那就是我,爸爸。你再仔細地看看那兩根白柱子,是柱子麼?看清楚點,那是我的兩條腿!”
“啊!你?”歐銘走近那兩條柱子,可不是麼,那就是白狼的兩條腿,白乎乎毛茸茸的。
隻是他抬頭往上看,看到的還是柱子,人呢?白狼變成兩根看不到頭的柱子麼?
他伸手往白狼腿上捶了捶,是肉的感覺,彈性實足,不無詫異地說:
“啊?真的是你嗎?白狼!你的兩條腿怎麼一下子變成如此粗大又看不到頭的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