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一件一件地尋過去,果然,他發現了那套他熟悉的粉色上衣與白色裙褲。
他一把把它拿下來,細細地看著辯著,是的,就是它!
在黃鶴樓,姐姐正是穿著這身衣服與他相逢而不識的,但他就此牢牢地記住了他的姐姐一別幾載的模樣。
現在這套衣裙雖然有些舊,但他一眼就從眾多的衣服裏發現了它。
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抱住那套衣服,姐姐身上那種他既熟悉又變得有些陌生的體香洋溢在他的周身。
他用臉摩娑著歐寶的衣服,如同姐姐用細柔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臉。
這晚,早早與爸爸、阿姨道過晚安後,白狼就美美地穿上姐姐穿過的小睡衣再抱著姐姐的那套粉色衣裙香香地睡著。
他少有地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中,他真的長高了,長得比媽媽紅毛還要高大。
他與姐姐手拉著手,在野人山裏跳舞歡唱……是牆角那座討厭的報時鍾吵醒了他,驚擾了他的好夢。
白狼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回味著那個好夢,心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夢想成真。
他會像爸爸說的那樣,長得很高,他還會說話……想到這,白狼好一陣高興,在床上一連翻了十幾個跟鬥。
看見一隻白猴每日裏上下班地跟著歐銘,不明就裏的人以為歐教授養了寵物猴。
知道的人則懂得歐教授對他的事業很有一些執著與癡狂,把自己的實驗猴寶貝似地帶回家裏吃住,還不時地“兒子兒子”直喚喚,感覺這教授也就一狂人,研究野人的專家與瘋子差不多。
可時間一久,人們又習以為常。
因為那白猴兒真真著實讓人放不下。可不是麼,這個人形猴子怎麼看怎麼著像個人,特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除了不會說話,人會的他幾乎都會,人不會的,他似乎也會。
人們有時候就不由地暗想:莫非吳先人筆下的那個“齊天大聖”投胎來到了當今人世?要是那小白猴換上一身小金毛,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美猴王了。
一日,歐銘與白狼剛剛回到家,門外就響起了鈴聲。
他開門一看,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您……是……找誰?”歐銘問。
“咱找的就是您哪。咱有話就直說了吧,我爸看上你們家的那隻小白猴了。”
那人笑嘻嘻地又說:“老人家養了貓啊狗的,現在迷上您家的小白猴,據說那猴子怎麼怎麼機靈,會唱會跳地討人喜歡,還會侍候人,老人稀罕的就是這個。怎麼樣,有心賣嗎?五萬,咋樣?”
歐銘一時真沒想到,他的實驗猴還有人想買!能賣嗎?兒子啊。他一口回絕說:“那是咱的兒子啊!哪能賣呀。”
男子笑了笑又說:“八萬如何?”
“十萬都不賣!”
“一口價,二十萬?”
歐銘笑著道:“一百萬也不賣。懂了吧?”
男子悻悻而去。
歐銘把門關上,看了看一旁站著的白狼,無奈地攤攤手。
陶芝夭從廚房出來,用紙巾抹了抹有些油膩的雙手,把紙丟進垃圾袋,說:
“有人看上你的猴子了?還挺值錢的啊,二十萬?於我看,二萬我都懶得要。侍候著吃侍候著穿侍候著住,寶貝兒似地寵著,以為真是你兒子呀?”
歐銘認真說道:“就憑他那段起死回生的經曆,咱就不能輕慢他。他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哦,神農架的白猴,珍貴珍稀珍品珍藏,知道了吧?”
陶芝夭看看白狼,那猴頭也正瞪著大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一副楚楚動人與可憐的樣子。
小陶想:可惜了是個公子,說他楚楚動人或可憐並不合適!但看他小脖子上頂著個圓不溜丟的小腦瓜子,確實可愛。
實驗猴進化猴,跟個孩子差不多,這就是她們藥廠研究的“進化一號”與“進化二號”實驗成功的例證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