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說著轉身進了洗手間,把一個漂亮的噴壺拿在手中,說:“好在我備著一些消毒殺菌的藥水在家,現在剛好用得著。你們等等,給你們消毒滅菌一番才給放行。”
陶芝夭說完不由分說,對準白猴就是上上下下地一陣猛噴。
白狼一時被消毒霧液包裹著,那東西有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嗆得他連連咳嗽。
正當他張嘴咕嚕想說話時,那女人把噴壺對準他的臉用力地噴了個正著,白狼本能地一閉眼。
但還是有不少霧氣從他的眼角滲入眼睛,感覺眼睛陣陣辛辣,大滴的眼淚滾落出來,愈發地刺激著他的雙眼,他痛得渾身直哆嗦,眼淚鼻涕齊齊地流。
白狼雙手忙亂地擦著,越擦眼淚鼻涕越流得厲害。
歐銘有點不高興。妻子的做法有些過火,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也就不好說她。
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疊在一起,一邊幫白狼擦著眼淚與鼻涕一邊說:
“可以了,可以了,這下子什麼病毒細菌都給你消滅掉了。這猴子整日裏跟我在一起,該打的針都打了,大毛病不會有,噴噴藥液就行了。”
“哦?你整日裏跟著這猴子在一起?那你也得噴噴。”
陶芝夭話沒說完,舉著噴壺對著歐銘又是全身上下地一陣好噴。
歐銘倒嘻皮笑臉地伸著手前後左右地轉著圈地配合著小陶噴藥。
小陶一時怒臉變了笑臉地說:“兩個一起消毒滅菌,這才完全徹底。行了,可以進來了。”
她轉身把噴壺放在窗台一個太陽曬不到的地方,自顧著又回廚房繼續炒菜去了。
白狼沒進門就遭到這好一通的噴藥消毒滅菌,心下已是有些不快,看看父親連著也被噴了一通,心下越是惱火。
又想起父親對他的交待,他也不再作聲,隻是悄悄地打量著那個父親叫他要尊重的女人。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有著一張白如凝脂的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看見就難以忘記,更有那嫋娜動人的身材,看一眼就能讓人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
這就是所謂的尤物麼?人類中的尤物?哦,不,不不!是人類女人中的尤物!
白狼早從電視中學到了尤物這個詞,在神農架的時候,他一度視白蓮為尤物,現在,他又發現人類也有尤物,眼前這個女人就是。
爸爸叫他要尊重她,他想他會的;但白狼轉而又想,如果爸爸要他叫她媽媽,他想他不會的。
他知道紅毛才是他的媽媽,親媽媽。他的親媽媽已不在人世,他早就沒有媽媽了。而她並不是他的媽媽,他怎麼能叫她媽媽呢?
雖然她是一個尤物,但她不是他的媽媽,他是不會叫的,如果哪天他真的能夠說話了,他都不會叫她媽媽。
因為他知道,他的媽媽是個女野人,爸爸或許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尤物而舍去了紅毛媽媽。
因為他同樣知道,媽媽與爸爸同床異夢,爸爸是由紅毛媽媽搶來的人類,因此爸爸舍了家小拚了命地要逃回人類社會。
當然,他不責怪爸爸,他已經長大,懂得了許多以前不懂得的事。
他在成長,他的思想與意識在一次次的各種生活體驗中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
現在的他,能夠理解完全能夠理解他的父親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逃出野人山;
他也能夠理解完全能夠理解父親為什麼偏偏地帶著姐姐歐寶逃跑。
換誰不是這麼想呢?何況當時事情來得突然,讓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