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辦公室裏呆得久了,手頭工作不打緊,或工作累了想歇息,就想到了歐銘辦公室裏的那隻淘氣猴子。
年輕些的,幹脆就來歐銘的辦公室逗猴子玩耍,手裏常拿著猴子愛吃的東西。
這白色小東西挺有個性。
高興了,翻跟鬥、豎蜻蜓、托馬斯全旋、高台跳的做了一次又一次,每表演一次都不忘記把人們遞給他的食物一一拿下,放攏一起。
看著吃的東西一堆兒多起來,白猴樂嗬嗬地越來越有勁,瘋了似地表演。
可一旦不高興,那猴兒眼睛一眯就裝著什麼都沒看見,對人不理不睬。
有人遞香蕉、有人遞可樂、還有人給火腿腸,說盡好話,猴兒統統視而不見。
心想,我要是想表演,用不著給東西我也會表演;我要是不想表演,給東西也不行。
一旁的歐銘看看閉著眼睛的白狼,小聲對同事們說:
“孩子累了,想睡覺呐,下回吧”
人們正要離去,卻見白猴突然地睜開眼睛,一言不發地衝到窗邊,蹭地跳上窗台。
人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猴頭就一個倒栽蔥地下去了。
不知道白猴本領的人“啊”地一聲驚叫,奔到窗口探著腦袋往樓下看,想著那可憐的猴頭腦漿迸裂的樣子,頓足歎著氣。
歐銘雖然知道白狼有些高台跳的天賦,但現在知道了他是他的兒子,心境大變。
他想,這是四樓,比三樓又高了一層,白狼還能行麼?於是連連叫著“孩子!孩子!”地奔下樓去。
他看到了,他看到白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一驚,連忙奔過去,卻沒發現地上有血跡。
正要俯下身子看個究竟,那猴頭忽地坐了起來,一臉壞笑,繼而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歐銘如夢初醒:這猴頭,確實有點本事,上次在標本室鬧事,就跳過一回樓。現在故技重施,讓人嚇一大跳,真真是個淘氣的東西!
正想喝斥幾聲鎮鎮白狼的那股子邪氣與歪勁兒,想想忽又打消了念頭。
算了吧,這孩子,本是聰明,料想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底氣的,不然怎敢一次次地跳樓玩鬧?這是好玩的麼?沒有十成的把握怎麼敢!
於是歐銘越發地把白狼看得緊,那白色小家夥也不怵人地在他的身邊來去進出,
人們以為歐銘養“寵物”了,他的寵物很特別,一隻禿尾巴的白猴子。
那白猴卻是鬼靈精怪,跟人一樣地直立行走,高興起來放聲大笑,“哈哈哈”的笑聲與人無異。
有時候,小東西笑著笑著就用手捂著嘴,嘴裏“北京北京”地直嚷嚷,更逗得一幫大人、小孩一個勁地跟著樂嗬。
人們覺得此猴有些與眾不同,說這猴頭怕是投錯了胎的人類,要不怎麼如此地類人呢?
由於白狼表現優良,歐銘決定帶他回家。借口方便實驗,暫且還算理由充分。
對外是寵物,對內是實驗猴,研究所與製藥廠都知道歐教授在做猴子實驗,陶芝夭當然也不會懷疑。
他要把白狼帶回家一起生活,歐寶的房間空著,一切都是現成的。
準備下班時,歐銘對正在吃香蕉的白狼招招手說:
“白狼,過來,聽爸爸說話。從今天開始,我要帶你回家住。你在家可不許動不動就玩跳樓的遊戲,也不能別人逗逗就由著性子耍歡。”
白狼走近歐銘,大眼看著爸爸的嘴巴啟合。
“你隻能乖乖地呆在我身邊,該吃飯時吃飯,該睡覺時睡覺,不能像在爸爸的辦公室,想怎麼淘氣就怎麼淘氣,招招遙遙的,讓人費心。過聽懂了嗎?”